。再見莊生,他就憑空的生出一股子怒意,想要在汪雲鋒受傷的位置上同樣扎莊生一刀。
莊生看著小小孩子臉上的疑惑和倔強,稍微思忖了一下就明白了真相。
果然是親父子,再多的隔閡也隔絕不斷那一份血緣。
他苦澀的開口:“你要替你父親報仇?”
夏竕連番踹著小短腿:“他才不是我的父親。”
莊生倏地一笑,平日裡的灑脫少了七八分,苦澀倒是佔據了一半,遙遙的望向那參差古木中露出來的屋角銅人,輕聲哄騙道:“汪大人不配做你的父親,那我做你的爹爹好不好?”
“我沒有爹爹,我是鯨魚生的。”
莊生無所謂的道:“那是海里的爹爹,在這江湖上,我做你的爹爹。”
夏竕驚訝,爹爹還可以有幾個?那孃親會不會也有幾個?只是小小的疑問,夏竕立即搖頭否決了。雙手雙腳並用,小屁股一沉一跳,整個人就翻到了莊生手臂上,小腿霍地往後一蹬,莊生反應不及,霎時被對方腳板踩到了臉上。夏竕跑了這麼久,不習慣穿著鞋子的腳板踩過汪雲鋒的血,踩過螞蟻洞,踩過青綠葉子,還有不少灰塵沙礫。一腳巴在莊生的臉上,可謂是五彩紛呈,臉皮又是腳汗又是沙子,差點把男人給臭翻了。
夏竕知道自己打不過,小刀在對方手腕一劃,莊生鬆開,他就如逃跑的小獸,四腳著地哧溜的跑了。
三六回
汪雲鋒一場苦肉計,看起來嚇人,實際上也沒有受太重的傷。
包紮過後,到了端午節皮肉就都結伽了。夏令寐放了心,一門心思的在小院裡張羅過節事宜。她本來準備帶夏竕出去看耍龍舟,顧及著汪雲鋒的傷勢也就沒提。
汪雲鋒被夏令寐壓在床榻上躺了兩天,順道把這些日子積累的疲累都一掃乾淨,閒暇之餘跟朝廷的聯絡並沒有斷開。
莊生被他算計了一番,越發沒見了人影。倒是酒鬼上門來坐了一天,吆喝著要跟汪雲鋒拼酒。卷書正巧捧了藥碗進來,看見酒罈子就滴口水,摩拳擦掌的說:“你一個江湖漢子怎麼專幹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家老爺皮開肚敞的,一壺酒下去全部都白撒了,浪費。有種你跟我這肚皮完好的人來拼,包管喝窮了你。”
酒鬼豪爽,也不多說,直接讓人又送來了十來罈子酒,跟卷書兩人席地而坐,敞開了肚皮開始喝。
卷書跟汪雲鋒一樣武力不濟,平日裡只負責貼身伺候,做一些書童侍童忙活的事情,偶爾客串一下酒肉童子,替老爺擋酒擋肉擋美人,這肚量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文文弱弱可欺之輩。一整壇酒下去,臉色就紅了,眼珠迷濛,多了一些憨態。
“酒鬼,我告訴你啊,我以前其實不是童子,是和尚。”
酒鬼穩如泰山,也勾搭著卷書的肩膀:“嘿嘿,小哥你跟我一樣,我以前就是酒肉和尚。在小廟的時候就偷喝酒,到了大廟就偷吃肉,後來被方丈發現了,我就跑到安國寺的廚房,在屋頂上醉了好些天。”
卷書打著酒嗝:“安國寺好啊,世家千金,官家小姐,咯,偶爾還可以見到公主貴婦,咯,你小子豔福不淺。”兩三罈子酒下肚,卷書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整個人靠在酒鬼身上:“說,你是不是破了色戒!”
酒鬼也隱約有了點醉意,聞言嘿嘿賊笑:“你知道個毛。告訴你,那些個端莊的公主郡主都是假的,什麼沉魚落雁都是狗屁。”
卷書又拍開了一罈子酒,猛地灌了兩口,含含糊糊的問:“怎麼?”
“其實也沒撒,就七八歲的小女娃把一個小和尚活活捅死了。那手段,那氣勢,哈哈哈……”
“他有沒有說那小女的姓氏?”汪雲鋒坐在榻上,正將夏竕困在懷裡抓著他的手強制性的糾正他的筆法。
“沒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