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像很暴躁的樣子。”
卷書咬著稻草,倒在馬背上要死不活:“他能不暴躁嘛。春秋鼎盛身強體壯的年紀,禁慾了幾個月,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了。”
白硯踹他一腳:“你能不能斯文點?”
“好吧,老爺思春了。”嘭的一下,卷書已經被踢下馬背了。
快要到北定城的時候,已經距離八月十五隻有五日了。城裡城外都忙活得緊,到處都是喜氣洋洋趕著回家團圓的遊子和商旅。
汪雲鋒只告訴夏令寐大概八月十二到家,他幾乎馬不停蹄夜以繼日的趕路,結果比預計的早了兩日,也沒額外通知,他想給夏令寐一個驚喜。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到汪家大門的時候,老管家笑開了一張菊花臉,一邊喊人開大門,一邊不停的說:“可算到家了。”
汪雲鋒勉強鎮定的將府裡上上下下幾百號家丁都掃視了一遍,硬是沒有看見某個人影,不由得忐忑,輕聲問老管家:“夫人呢?”
老管家笑眯眯:“夫人入宮了。同時入宮的還有國舅爺府裡三品以上的命婦,說是提前過節。”
八月十五閤家團圓,皇后娘娘是皇家的媳婦,自然只能在宮裡過,所以自家孃家只能提前了。不止是皇后,從八月初開始,宮妃們孃家的家眷已經陸陸續續往皇后處遞牌子,請求覲見。皇帝這些年身子不好,宮妃不多,有子嗣的嬪妃們因為皇后獨寵,這些年也還安分。表面上看去,前朝和後宮一切都安安分分,風平浪靜。可汪雲鋒知道,只要自己回來,手中摺子往上一遞,這平靜的表象就要打破了。
夏令寐回汪家之後就讓人放出了汪夫人身子痊癒的訊息,她也逐漸的出現在了世家官宦大臣們的後院裡,與眾多夫人小姐們緩慢的回覆著聯絡。汪雲鋒不再是族長,夏令寐七年不曾出現在世家後院的權利圈中,最開始的時候引起了不少的揣測和試探,甚至還有取笑和誣衊。
汪家一共有十二房,在北定城就有六房,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多多少少與長房有隔閡。汪雲鋒沒有回來,大部分針對長房的矛盾都落在了夏令寐的身上。在以前,夏令寐性子潑辣又暴躁,沒少給人臉色。之後七年銷聲匿跡,汪家其他房的人沒少給汪雲鋒塞小妾通房,更有人揣測夏令寐善妒,府裡稍有有些姿色的美人都被她辣手摧花。也有捧高踩地沒遠見的婦人幸災樂禍的說夏令寐無法給汪大人生子嗣,沒有被休純粹是汪家怕了夏家的權勢。
她再一次的出現,雖然依舊高傲且潑辣,可到底汪雲鋒不再是汪家族長,且她性子經過多年沉澱,輕易不會去得罪人,此消彼長,七年後的汪夫人反而跟容易被人詬病和取笑,更有人拾掇著汪家族長夫人給汪雲鋒塞美人。
夏令寐對於這些言語算計沒怎麼放在心上。
她雖然是女兒身,到底是經過戰場洗禮,如今人在北定城的風雲圈子裡,可行事作風依然帶著將士的不拘小節。說白了,小忍忍著忍著就過去了,實在忍不了了,一刀宰了對方,乾脆又利落。女人家,嘴碎是正常的,只要不壞汪雲鋒的大事,夏令寐也無所謂了。不過,她也暗中觀察有哪些世家持之以恆的與汪家保持著友好關係,有哪些婦人是別人的槍靶子,哪些是真正有遠見有眼色的人。不到半個月,她與人吵架很少,卻與一群武將們的夫人走得極近,無它,只因為性格相近,不喜歡磨嘴皮子。剩下的,都是書香世家有才學的女子,這類人清高倨傲,不善於巴結,也不喜歡惹是生非,平日裡見面喝個茶彈個曲看下書,清閒又自在,不用勞神還保持著不鹹不淡的好感。
婦人之見的事情,汪雲鋒是不會去過問也不管的。
他回到家,見到多年來沉寂而灰色的府邸重新開始生機勃勃也不由得高興。
正當是秋季,楓樹從亭臺樓榭中洋洋灑灑的潑墨般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