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我當成工具。”
“是不是從我被人跟蹤開始,你就發現我有利用價值了?又或者,更早一些的時候你就已經打算利用我了?當初我們剛剛認識,我被人搶了包,你不是因為那個被搶的人是我,只是為了宣示自己的權威,對吧?因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受了傷害便要對方以數倍償還。你是要透過這種舉動來通知所有你認為有必要知道的人,我是你韓睿重視的女人!還有那一次,我在賓館外被跟蹤,你究竟是趕來保護我,還是為了讓他們以為我們如膠似漆,連短短几天的分離都不能忍受?”
“你計劃這一切,究竟用了多久時間?”
終於將最後一句話說完,方晨不知道自己是否把內心那份難言的艱澀隱藏得足夠好,她將目光從那張表情沉鬱的臉上移開,其實並不打算等待什麼答案,因為韓睿從頭到尾的沉默,以及他高深莫測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
她準備離開了。
曾經千方百計想要打探的東西,曾經想要透過接近他而尋求的某個答案,她統統都不要了。
一切到此為止,她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因為真相來臨的這一天,竟是這樣的快。
她垂下眼簾,快步從韓睿的身旁走過。
可是這一次,韓睿的動作卻更快,力氣也十分大,一把揪住她的手,彷彿想要阻止她的離去。
“我還有話沒說。”韓睿沉著面孔,深邃的目光莫名地閃了閃。
“你還想說什麼?”她瞪他,很快便又偏過頭去,在這一刻,平淡至極的語氣裡透著隱約的疲憊:“你覺得自己能夠反駁我嗎?”
“韓睿,你冷血得讓我覺得噁心!”
……
靜謐的空間裡彷彿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終於感受到對方手指漸漸放鬆的力道,方晨閉了閉眼睛,讓自己一點一點地、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
“如今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已經沒有用處了,請你就這樣放過我吧。”
像是終於解脫,又或許是從此墜入到另一個無邊的深淵裡,方晨將十指捏得緊緊的,終究還是抿著嘴唇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當天晚上週家榮開啟門,頗有些意外地迎接回到公寓的女人。
“喲,你出差回來,怎麼也沒事先通知我一聲?”
因為這次受傷休養,針對各方人士,方晨給出的故事版本都不太一樣,她當初跟周家榮說的是要去外地出差一陣子,歸期不定。
最後離開別墅的時候,她幾乎將所有日常用品都遺棄在那裡,只挽了個隨身的皮包。此時將皮包往沙發上隨意一丟,她挑著眉毛建議:“晚上去酒吧,怎麼樣?”
“真稀奇。”周家榮摸著下巴打量她:“剛回來不累嗎?而且主動提出去喝酒,實在不像你的風格。”
她笑了笑,“這樣囉嗦,倒是你的一貫作風。到底去不去,一句話!”
“去!美女邀約,為什麼不去?”周家榮回房間換衣服,嘴裡還在小聲嘀咕著懷疑:“才一兩週不見,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少廢話,快點。”
“知道知道,催什麼!”
臥室門板在面前掩上的那一刻,一直掛在方晨臉上的笑容也突然消失怠盡。
她脫力般地滑坐下來,整個人彷彿都要陷進沙發裡去,閉上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氣。
這晚方晨也記不清究竟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當胃裡翻江倒海,當自己伏在洗手檯前吐得痛苦難當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夜在山裡和某個人的對話。
能喝多少?
不知道……這種事要等真正醉過一次才會清楚。
所以說,你從沒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