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晏斂了斂鳳眼,沉聲問:“怎麼回事?父皇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其中一名御醫道:“回太子,皇上恐怕是中毒了,但具體是何毒,下官們也不敢斷定,還請寧太傅過來看看。”
中毒?連晏不由皺緊了秀眉。
寧致遠上前伸手把脈,隨即又仔細看了看宋成寅的指尖和腳踝,良久後神色嚴肅道:“皇上恐怕中的是千年醉。中毒者脈絡懸浮,面色青灰,指尖與腳踝處皆有紫色瘀斑。千年醉本為白色粉末,融化在水中無色無味,亦不會使銀變色。長期服用此藥的人會漸感疲勞,然後昏睡不醒,直至最後死在夢裡。依皇上的脈象來看,中毒恐已有多時。”
“你是說,一直有人在暗中下毒?”
寧致遠點點頭,“皇上今日定是服用了多於平時的藥量,才會突然出現昏死的徵象。下毒之人應該與皇上很是親近。凡屬可以接近皇上的人,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來人,傳本宮命令搜查宮中所有的地方。沒有本宮的命令,所有的人不能擅自離開自己的寢宮半步。”
命令下達下去後,侍衛開始展開搜查,各宮如同攪亂的池水,鶯鶯燕燕驚呼聲融成一片,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
連晏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問:“可有解藥?”
“時間太長了,”毒恐怕早已侵入心脈,寧致遠嘆了口氣,自己終究不願看到殿下難過:“不過。。。我會用陰陽十二金針試試看能不能壓制毒性。”
施針期間,屏退了所有人,只留連晏一人守在一旁。寧致遠冷靜的找準穴位,下針,然後扶起宋成寅幫他運功排毒。黑色的血沿著金針的針眼滲出,宋成寅吐了一口黑血朝後倒去。連晏忙伸手接住他,讓他緩緩地躺下去。
扶他躺下後,連晏垂下眼簾,低聲道:“阿月,我是不是太不孝順了,我總是氣他,與他作對。可他待我。。。卻一直很好。”
寧致遠拭了拭額上的汗珠,微微一笑,柔聲安慰:“父親又怎會和自己的孩子計較這些,況且殿下一直是皇上的驕傲。”
父親。。。。。。
忡忡地望著宋成寅,良久後,連晏抿唇:“我定會找出暗中的下毒之人。”
約莫半個時辰後,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在柳貴妃的床榻下發現了一包東西,疑似是千年醉。東西呈上來,寧致遠開啟一看,點點頭:“殿下,的確就是千年醉。”
連晏半眯起水眸,柳貴妃,清靈的母妃?
去到柳貴妃的棲霞宮時,柳貴妃正氣定神閒的端坐在正位上品茶,見到連晏他們進來時,她淡然一笑:“太子來了,坐罷。”柳貴妃年近四十,保養得卻極好,柳葉彎眉,氣質端莊嫻靜。
連晏對柳貴妃還是頗為尊重,“貴妃娘娘,不知床下的藥您要如何解釋。”
柳貴妃放下茶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問心無愧。”
“那貴妃娘娘可否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寧致遠問道。
柳貴妃搖了搖頭,“有人有意要陷害本宮,本宮也百口莫辯。”擰起柳葉眉,她關切道:“皇上現在如何了?”她原本想去探看,卻不料被侍衛擋在了寢宮裡。
“方才寧太傅已經幫父皇施了針,貴妃娘娘莫要擔心。”連晏一邊回答一邊暗暗觀察柳貴妃的神情,想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可惜卻失敗了,因為柳貴妃始終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寧致遠想了想,“娘娘可曾見到過什麼行徑可疑之人?”
“本宮的宮中每日都有宮妃來問安,進進出出的人頗多,本宮也未曾注意過。”柳貴妃回想道。
寧致遠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
下命將柳貴妃軟禁在棲霞宮中,連晏與寧致遠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