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宮人捧著衣裳進來了,寧致遠往後退了兩步給他們讓路。
穿好衣裳後,連晏走到寧致遠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眸中有傾慕亦有赧然,抿唇道:“昨夜的事我全都憶起來了,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寧致遠打斷了,“殿下昨夜受了寒,今日風大,殿下不妨披上這個。”遞上一件披風,寧致遠低聲道:“昨夜。。。是殿下喝醉了。”
“如果。。。我說我沒醉呢。”連晏掃了一眼寧致遠手中的披風,並未動手去接,而望著他正色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連晏心中一痛,接過寧致遠手中的披風,他輕笑一聲自嘲道:“是啊,本宮的確喝醉了。”轉過身,朝殿外走去。直到走到門口,他才停下了腳步,沉聲問:“你。。。難道不想再見她一面了嗎?”
寧致遠靜立在原地,他自然知道殿下口中的‘她’指得是誰。搖了搖頭,他道:“清靈公主只怕今生今世再不願見我。”
連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寢宮。
。。。。。。。
公主和親,可謂十里紅妝,金銀珠寶不可計數。
不明就裡的人們只知道皇上果然疼愛清靈公主,就連嫁妝都比之前的兩位公主豐厚甚多。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些其實只是奉朝不敵大漠的賠贈品,這次賠上的不止是十里紅妝、金銀珠寶,還有他們最為尊貴的公主。
公主和親的隊伍漸漸出了城門,最後停在了十里開外。
送君千里,也終須一別。
清靈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豔若天邊的紅霞,濃妝遮去了她往日的清澈的眉目。她對著連晏盈盈一拜,“太子哥哥這些年對清靈的照拂,清靈感激不盡,無以回報。只有每日向菩薩祈禱,願太子哥哥一生幸福平安。”
連晏扶起她,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好好保重。”
清靈斂了斂眸子道,“清靈有句話,還請太子哥哥替清靈轉達給明。。。寧太傅。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最後一個尾音化在了無聲的黯然之中。
連晏抿了抿唇正想開口答應,卻被人打斷了:“不知太子和公主敘舊敘得如何了?本王可沒有耐心一直等下去。”不知何時路夜也走了過來,挑了挑劍眉,面色有些不耐。
清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路夜,見他面有不耐之色,也不敢再耽擱,只得道:“太子哥哥,清靈先行一步,再見。。。再見了太子哥哥。”聲音有些哽咽,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望著清靈匆忙的背影,連晏不由有些神傷。
“捨不得嗎?捨不得話,太子不如也一同跟去大漠好了,本王歡迎至極。”路夜在一旁‘好心’的提議。
連晏收回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笑了。”
眸中冷光一閃,路夜拍了拍連晏的肩,“宋連晏,你的妹妹我會‘好好’相待。我們還會再見的,再見之時我便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倒胃口,哈哈哈。。。”奉朝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宋連晏亦是。
在路夜張揚的笑聲中,連晏緩緩地握起拳頭。是的,他想揍路夜一拳,可卻不能。最後,連晏無力地鬆開了拳頭,臉色蒼白了幾分。
。。。
回宮之後,連晏便大病了一場,這一病就是好幾個月。宋成寅將宮內最為珍貴的藥材悉數送往東宮,養了小半年才有所起色。
期間,寧致遠的良方寫了無數,可惜連晏仍然毫無起色的躺在床上。
“殿下,你若是還不好,非得把我師門的招牌砸了不可。只怕到時,師父絕不會放過我的。”又寫了一張藥方,寧致遠有些無奈地訴苦道。
看著寧致遠有些清減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