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著走啊小姐。”他在她耳邊低沉地喘笑,“都這麼黑了,讓我來送您吧。”
89我需要你
溫納像被電擊了似的;她像拍蒼蠅似的一把拍掉他的手;僵硬道;“……不用了。”
湯姆徑自笑問;“小姐您去哪兒?”
“……我回家。”
“真的嗎?”他“訝異”道,嘴唇邊染上甜蜜的情緒,“我們真是有緣;我也恰巧要回家。”
鬼才和你有緣。
“你住哪兒?”他又問。
溫納隨口亂扯,“對角巷。”
“太巧了;小姐。”他“驚喜”地說;“我正巧也要去那兒買點東西。”
“……”
他順勢提議,“一起去吧,我們同路。”
“……”
對角巷比翻倒巷乾淨一百倍;即使到了夜晚;巷子裡的人流依舊川流不息。只不過白天的巫師們不用點燈,晚上許多人用起熒光閃爍,但更多人則帶著蠟燭,放在精緻的雕花燈罩裡,在灰白的霧氣裡發出黃黃的光暈,既好看又體面。
“送到這兒就行了。”溫納在一棟兩層高的小屋子前轉過身,屋子前有一小塊精緻的花圃,看起來挺像女孩子的家,不過鬼知道這是誰家的房子。
湯姆飛快地掃視了一圈附近,讚美道,“真漂亮的屋子,房頂是粉色的,窗戶也打掃得很乾淨,前面的花不是一天能打理出來的,你種花多久了?”
溫納不慌不忙,“不是我打理的,花圃是房東太太負責的。”很快她開始趕人,“非常感謝你送我回來。”
“小姐您千萬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他很有禮貌。
“天色也不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已經到了。”
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遲一些也不礙事,我不放心小姐您的安全,只有看到您徹底進去了才能安心。”
“……”
怎麼辦……他比蒼蠅還黏人。
溫納還沒想到對策,手已經在手提包裡掏起了鑰匙,可惜翻了半天都沒翻到,這是當然的,她根本沒什麼勞什子鑰匙。
“不見了!”她“焦急”地喊道,“突然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湯姆“急忙”問。
“是啊。”溫納開始摸小提包裡法蘭絨的紅色襯布,“我很久不回來了,你知道的,法國,所以隔了很久,鑰匙都不見了。”
“需要幫忙嗎?”他作勢要去敲門。
溫納趕緊拉住他,嚇了一跳,“你要幹嘛?”
“幫你敲敲門不是嗎?這是你租的房子,裡面有房東不是嗎?”
裡面沒有房東,但有這間屋子的真正主人。
“……這麼晚了,她一定已經睡了。”
“睡了?”他看了眼天色,“晚上八點就上床休息了?”
“……房東是位老太太,身體不是很好。”
“是這樣嗎?”
他把嘴唇湊到她的耳朵邊,很近,太近了,他可以感受到她薄薄面板下洶湧奔騰的熱血,那些可愛的毛細血管,那些充斥著她面板的熱度。
“……恩。”
湯姆眯起眼,戀戀不捨地直起脖子。
“那好吧。”他遺憾地收回手,頗有些意猶未盡地小聲喃喃,“這次饒了你。”
溫納耳尖,“什麼?”
他神色一整,又換上那套假惺惺的紳士面具,“不,只是有點擔心。”
“我今天大概就不睡了。”溫納說,“我可以去倫敦隨便找個地方睡。”
湯姆的臉上不可抑制地浮現出嘲諷和鄙夷。
溫納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麻瓜什麼的無所謂,我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