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燒糊塗了。去睡吧。感冒還沒好。熬夜不好。晚安。”索鎖說。
彭因坦還沒說晚安,索鎖已經掛了電話。
他看著手機屏一下子變黑,眼前也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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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沒幾天,彭因坦來把鑑定書和螺鈿盒還給索鎖。
見索鎖吃驚於他的效率,他說趕上他母親回北京,就託她帶回去了。巧了也有位老收藏家過來出差,又帶回來給他。
“所以朝中有人好辦事嘛。來,完璧歸趙。你看看鑑定書。”彭因坦說著,把螺鈿盒開啟讓索鎖看看裡頭的東西。和從她手上帶出去時一模一樣。
索鎖看著,卻不知怎的覺得這塊玉出去轉了一圈兒,是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回來的。她都沒什麼心思看鑑定結果,就問:“那是不是可以委託拍賣?”
彭因坦看了她,輕聲說:“這倒也不急。我打聽了下,最近他們公司是沒有大型拍賣會。不過到年底會比較集中,幫你留意吧……其實鑑定結果出來了,大體估價也有了。你可以報個價,很容易找到買家的。”
彭因坦坐下來,喝著索鎖給他盛的冰糖雪梨水。已經咳嗽了好幾日。索鎖說聽著心煩,每天煮好了,讓他吃一碗,然後帶走一壺晚上回去吃。
索鎖坐在彭因坦身邊,拿了鑑定書來看。彭因坦說的也是個主意。拍賣也有流拍的風險,又未必拍得出合心意的價格……鑑定結果她倒是滿意。和她對這幾塊玉的瞭解基本相符。
她挑出節節高拿在手裡,從盒蓋處抽出一條絲帕來擦拭。其實真看不出有什麼灰塵,她就是覺得要好好擦擦才行。
彭因坦吃著冰糖雪梨,看索鎖神經質似的小動作,終於忍不住說:“別擦了,翡翠都要被你擦破皮了。”
索鎖停下手,對著光看看。
“這麼捨不得,幹嘛還硬撐著要出手?你說說,究竟為什麼非得這麼辛苦吧?你是不是比人家缺個心眼兒?”彭因坦問索鎖。
索鎖憋了一會兒,才說:“你才缺心眼兒。”
彭因坦嚼著雪梨。索鎖跟捨不得放冰糖似的,這冰糖雪梨不怎麼甜,也因此也就不怎麼膩,吃著很是爽口……索鎖忽然把翡翠放下,撐著餐檯瞅著彭因坦的眼睛。彭因坦勺子還含在口中,被她看著,問道:“幹嘛?”
“你是不是搞鬼了?”索鎖問。
彭因坦皺皺眉,說:“沒有。”
“沒有?不對吧……”索鎖把鑑定書放下,伸手從彭因坦上衣口袋裡抽出來一張紙片,抖了抖,“你是想把哪件扣下,直接給我支票?”
彭因坦清了清喉嚨,說:“我媽媽喜歡這個子岡牌,曉芃喜歡這個節節高。”
“就知道你不會不動這鬼心思。”索鎖好像真怕彭因坦搶,把盒蓋蓋好了。“得了吧,錢拿到我也是還你。你能不能別左手遞右手?我要真想這麼幹,直接以物抵債不得了嗎?何苦來繞這麼大圈子。”
“對啊,何苦來繞這麼大一圈子?”彭因坦說。
“不準學我說話。”索鎖煩惱地皺著眉說。彭因坦一開始夾纏不清,她就犯暈。“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
“我沒安好心的。”彭因坦說。
“我知道你沒安好心。”索鎖順口說道。
“你真知道?”彭因坦問。
“當然知道。”索鎖拿了螺鈿盒,用盒角戳戳彭因坦的心口窩。“我防著你使壞呢……不過事成之後,給你抽成。我不會虧待你的。”
彭因坦握了索鎖的手腕子,說:“我好像有日子沒吃到你做的紅燒肉了。”
索鎖像是心情很好,聽他一說,眉眼一彎笑著點頭,說:“明天給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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