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從桌上拿了那亞麻抹布,才意識到酒灑在康一山的大腿上,實在不方便幫忙,她臉本來就因為喝酒泛紅,這下就更紅了,只好雙手遞上抹布來。
康一山向來和氣,看她這樣就只是微笑著接了抹布,不過也沒有去擦,說:“酒嘛,一會兒就都飛了。沒事……你少喝一點兒,我可不想被你爸爸再罵一次。”
“不會啦!不會啦!”小葵紅著臉擺手,順道卻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她說完轉身回去和楊師傅他們繼續聊天。
康一山把抹布丟在旁邊,轉眼見彭因坦也正線上笑,問:“哎,你笑什麼?”
彭因坦也記得康一山被小葵爸爸罵那事兒。那是小葵進事務所的第二個月。他們因為一個工程結束慶功,一大幫男同事,就只有小葵一個女孩子。小葵那天多喝了兩杯,結果就醉了。他們一起送她回家的,被等在家門口的小葵爸爸給狠狠罵了一頓……他想起來那天康一山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好笑。
小葵這時候回過頭來偷偷瞄了他們一眼,又迅速轉回頭去。
康一山背對小葵沒看到,彭因坦卻是看到的。
他抿了口酒,聽康一山問他,哪天方便,他該過去探望下鍾阿姨,就說:“她心血來潮說走就走的,我也不知道這回能呆幾天呢。我回去問問,時間合適一起吃個飯。我媽和康媽媽也挺長時間沒見面的了吧?”
“昂,面兒好像是沒見,電話是經常打。”康一山說著,看了彭因坦一眼,“你看,她們是不是這次見面,就定下來咱倆的事兒?”
第一章 風起時你在哪裡(二十一)
“是該定下來了。”彭因坦配合地給他倒了杯酒。
他們兩個從唸書的時候,兩家的媽媽就因為常去探望認識了的。這些年他們是朋友,她們也是朋友。康一山說過,估計以後兩人的媳婦兒和孩子們也會是朋友。以後的事兒嘛,還真不好說,不過,他從前的女朋友們,倒是都和薄京蘇關係不錯。
康一山笑的渾身的肉都在顫。
彭因坦和他聊起手上的這幾個工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兩人都很放鬆。料理按照順序有條不紊地一道道上來,前菜和清湯過後,到生魚片時,負責上菜的侍應生輕聲說師傅馬上上來,請大家稍等。
彭因坦正端起酒杯來,抬眼一看,面前的食材已經準備好了,從廚房裡出來一個個子小小的廚師。酒杯碰到他的嘴唇,有股甜兮兮的辛辣貼上舌尖。他看著這個小個子廚師鞠了個躬,站到案板前,將自己的工具袋子放下,抽開繩子,輕輕一抽,牛皮卷兒展開,整套排列整齊的刀具亮閃閃呈現出來。
彭因坦放下酒杯。
隨著這一陣刀光劍影,他的腦海中閃過的是龍飛鳳舞的兩個字:索鎖。
索鎖就在他正對面的位置。
她和他上次見到的邋遢樣子完全不同。一身潔白挺括的制服,非常合身。雪白的廚師帽子,將她的短髮完全藏了起來。藏青色的圍裙,服帖地圍在腰下……這令她看上去,既有些精明利落的過分,又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彭因坦聽見康一山輕輕吸了口氣,嘶的一聲。
他微皺眉頭。
與此同時,他發現索鎖眉頭也皺了下……他微微一笑。
但是索鎖沒有抬頭。她似乎接下去才完全專注於手上那條新鮮至極的三文魚。她手起刀落,厚薄均勻的魚片隨著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地以片狀在另一側疊加。她潔白纖細的手,抓握白米的手法很靈巧也很細膩,但是速度並不算快。她恰到好處地將飯糰握好,放在盤中,由助手將飯糰派送到客人面前。
要做的料理種類不少。她一樣樣的來。店內的燈光都聚在中央這方寸之地,她低頭忙碌,漸漸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