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徹查此事,這便是被動,皇命在身自然是一道護身符。”
晏碧雲恍然大悟,湊上來吻了蘇錦一口道:“夫君果然是老奸巨猾之徒。”
蘇錦道:“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
晏碧雲一笑道:“可是如何能讓皇上任命你徹查此事呢?再說了,有了石介的那封信為證,你便是介入又能查出什麼呢?”
蘇錦微笑道:“原來你還是不太相信富兄,你怕他是真有謀逆的企圖是麼?以我對富兄的瞭解,謀逆之事豈是他能做的,他太老實,命也太沒心機,他若是敢謀逆,我便敢鬧上九重天打死玉皇大帝了。”
晏碧雲道:“你對姐夫如此有信心?”
蘇錦看著晏碧雲的眼睛道:“當然,譬如拿你來說,我便是杳無音訊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知道你定然會好好的打理蘇家,尊老撫幼等我歸來,那是源自心底的信任,而信任便是源自於彼此深深的瞭解;富兄這個人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自認還是瞭解他的。如果我不認為他是無辜的,任憑誰來求我,我也不會去涉足其中,如果我一番細查之後偏偏證據確鑿,那我豈不是成為坐實罪名的大笨蛋了麼?這樣的蠢事我豈會去做?”
晏碧雲點頭道:“夫君行事總是有你的道理,夫君能答應,奴家便放心了,夫君定會還姐夫一個清白。”
蘇錦道:“此事還需綢繆,不過這是明天的事,鬧騰了一天我也累了,娘子陪我就寢吧,不如今晚你就提前兌現諾言,我和我的小夥伴已經飢渴難耐了。”
晏碧雲欲伸手推開蘇錦伸過來的魔爪,卻被蘇錦一個虎撲撲倒在床上,很快便上下失守,只剩下呻吟迎合的份兒了。
第八五零章 反擊(十)
汴梁城看似表面平靜,節日的餘韻尚未散去,滿街的彩燈依舊流光溢彩,但這一切都驅散不了人們心頭的陰霾,特別是對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人來說,本來被完全掌控的局面,現在已經變得不受控制。
接連出現的兩件大事,像是兩記悶棍,打得他們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國子監直講石介寫給富弼的所謂的謀逆信件被送到趙禎手中,與此同時一向表示對變法持支援態度的諫官錢明逸突然發難,上奏摺說范仲淹韓琦等人拉攏朝廷官員結為朋黨,妄圖把持朝政擾亂朝綱;和錢明逸相呼應,御史臺王拱辰、梁堅等人突然聲稱因滕子京被貶一事為范仲淹等人所迫害,齊齊提出告病歸老。
一時間朝廷上下輿論大譁,眾官員有的是變法的支持者,變法伊始之時也紛紛表示過支援變法新政,但在這個時候,心中不免惴惴;在事實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隨便開口說話,很有可能便被歸為朋黨之中,故而一大批官員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新政變法派;而原本便對新政持反對態度的很多官員,此刻自然是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紛紛上摺子附和,甚至有人要求即刻罷免范仲淹韓琦的職務。
同樣,對於石介唆使富弼謀逆另立新君之事,眾人也是不遺餘力的落井下石,雖然所有人的心裡都明白,這種事十之**是假的,但在這個時候,誰會在乎他的真假?新政已經讓官員們的利益受到極大的損害,有的官員家中子侄兄弟紛紛被黜退,屯田也大幅削減,背地裡都罵翻了天,一旦有這樣的機會,豈能不大力推波助瀾。
趙禎的心裡其實也不太信富弼會謀逆之事,但他依舊決定拿了國子監直講石介,在趙禎看來,無論事情是否另有隱情,自己都要表明一個態度,那便是自己的地位無可動搖,誰的腦海中只要出現一絲一毫的苗頭,自己便要給予毫不留情的打擊;如果說富弼這一次確實是冤枉的,在澄清事實之前,自己依舊要做出慎重以對的姿態,讓百官知道自己對待類似事件的態度。
而對於錢明逸所奏的范仲淹韓琦結黨營私把持朝政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