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位就是名滿江湖的天下第一劍客湯予湯大俠。”
霍王李元軌頷首說道:“本王久聞湯大俠之名,今日有幸得見甚慰我心。湯大俠請坐。”說著一指桌前的金絲軟椅,示意湯予坐下。
湯予慢慢上前幾步仔細打量,見霍王李元軌年近五旬,生得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不怒自威,一雙虎目精光四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王霸之氣。
湯予冷冷的說道:“你便是霍王李元軌?”
二人四目相對,湯予眼神似刀,李元軌不動聲色反問道:“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霍王?”
湯予再上前兩步,說道:“你可知道我是來殺你的?”
李元軌說道:“我知道。”
湯予持劍的手握的更緊,說道:“既然知道,為何還邀我來此一會?”
李元軌笑道:“因為你殺不了我,這世上也沒人能殺得了我。”
湯予眼中殺意漸濃,室內之人皆感到一股涼意湧上心頭。李元軌卻仍舊處之泰然,絲毫不懼。湯予在泰山絕頂曾見過當今天子李治,亦與天后武珝有過一夜露水姻緣。二人乃是當今最具權勢威嚴之人,但都不及李元軌這般沉穩鎮定,富於帝王之相。
湯予盯著李元軌良久,說道:“你邀我到此便是為了讓我領教你的自信?”
李元軌臉上多了一絲笑意,說道:“當然不是。湯大俠的武藝人品,本王早有耳聞,今日特備美酒欲和湯大俠痛飲一番。湯大俠請坐。”李元軌說完又舉手請湯予入席。
湯予站在原地,瞄了一眼李元軌身後的宇文通武又看了看魏誠玉,說道:“我知道你身邊高手如雲,也知道你早有準備,但我既然敢來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湯予怒氣更盛,說道:“蕭凌天殺了張鴉九前輩一家,奪走七星龍淵劍,這筆血債我一定要和你算個清楚!”
湯予說罷便欲抽出石破劍,魏誠玉在旁忙道:“湯大俠休要動怒!蕭凌天殺死張鴉九一家與霍王無關。”
湯予愣道:“你說什麼?”
魏誠玉說道:“蕭凌天昔日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霍王瞧其可憐才收留於他,所以蕭凌天常感霍王之恩,想要報答霍王。霍王雖命他找尋七星龍淵劍下落,卻並未讓他殺人奪劍。一切皆是他暗地行事,擅作主張,霍王對此並不知情。”
湯予叱道:“你休要花言巧語哄騙於我,蕭凌天是他帳下的一隻鷹犬,若非他授意怎敢如此?”
魏誠玉急道:“我所說句句實情!今日霍王相邀實是仰慕湯大俠人品武功,並不是要鬥個魚死網破。你雖人稱天下第一劍客,可終究不過是一介草民,霍王若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用不著大費周章……”
“哼”,湯予輕哼一聲。
魏誠玉說道:“自你入淮南道,霍王就已曉得你的行蹤。湯大俠好好想想,倘若在你所經之處的茶鋪、酒肆、客棧下毒,你焉有命在?”
湯予心頭一凜,細細回想知其所言非虛。李元軌說道:“萬珍樓是霍王府中最重要的所在,平日裡從無人敢擅入此樓。自萬珍樓建成,本王只在此宴請過三人。第一位是白馬寺的方丈道顯大師。第二位是清河崔氏的宗主崔武子。第三位便是湯大俠。本王雖在朝堂但最喜結交江湖上的朋友。湯大俠俠肝義膽,一諾千金,本王倍感敬佩,故本王才在萬珍樓設宴,就是想和湯大俠講明蕭凌天的所作所為我確實不知。湯大俠與本王素無冤仇,何苦非要刀劍相拼?豈不聞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白馬寺方丈道顯大師同五姓七望清河崔氏的宗主崔武子都是江湖中聲名顯赫的人物,尤其是道顯大師更是無人不曉,位列武林十大名人,人稱當世活佛。
湯予暫壓怒火,說道:“即便蕭凌天之事霍王不知,可搶奪七星龍淵劍總是受霍王之命。”
李元軌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