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出聲道,“不許胡說,功德印一事你知曉便可,我會再想辦法,眼下你要做的,是讓皇帝不得不查黃沙嶺一事。”
提到正事,杜學義忙將滿腦子如何撮合兩人的想法散了個乾淨,正色道,“明日早朝,我聯絡昔日與護國將軍府走的近的大臣,一起聯名上奏。”
衛清晏沉聲,“不必如此,你只管做你的。”
滿京城都知杜學義是護國將軍的人,黃沙嶺一戰有問題,他為昔日同袍情義,要求徹查此事,是人之常情。
沒反應反而叫人起疑。
至於其餘人,端看他們有沒有心,衛清晏也可藉機看清一些人,一些事。
“好,聽老大的。”杜學義點頭。
衛清晏嘆了一口氣,“學義,有些事你若好奇亦或者不明白,可問。”
杜學義想也不想,“將軍不會錯,我照做就是,我更知將軍不會害我,其餘都不重要。”
自他入護國軍第一日,便是這般做的,無條件服從是護國軍第一條例,這樣看似苛刻的條件,將士們卻毫無怨言。
只因無論是老將軍還是將軍,他們永遠不會枉顧將士們的性命,他們是真正的愛兵如子。
哪怕將軍已陣亡三年,先前那些戰死的兄弟家中依舊可每年收到一筆撫卹,是將軍接手護國軍第二年便安排好的。
而他在知曉關氏所為後,更慶幸當初遇見了將軍,否則他或許就成了第二個纏綿病榻的安遠侯。
衛清晏也知十來年習慣非一朝一夕可改,再說了些龔家的事,便讓他回去了。
翌日上午,衛清晏便知曉了早朝的情況。
兩年多未入過朝堂的時煜,今日一早也去了早朝,和杜學義目的相同。
令衛清晏有些意外的是,龔明誠今日並未告假,而是按他答應大姐的那般,參了吳家。
指出就算吳玉初已經死了,他的妻兒也該作為嫌犯下獄接受審查。
但也有官員認為只憑羅成周的血書,很難定吳家人的罪。
皇帝便指任刑部查明此事,若事情確實如血書所言,再捉拿吳家下獄。
這樣的案子,本該交由大理寺,皇上卻交由了刑部。
衛清晏便知皇帝這是不願深查,刑部尚書是謝家人。
謝家,太后的孃家,他們是皇帝的人。
若深查,前朝餘孽蘇復和北陵細作祁縣令一事都瞞不住,但皇帝真的只是為了顏面嗎?
衛清晏唇角牽起一抹冷嘲,有些事不是皇帝不願,便可不做的。
她吩咐道,“學義,秘密聯絡護國軍戰死兄弟們的家屬……”
“侯爺。”阿鹿匆匆跑來,打斷了衛清晏的話,“龔夫人帶著黃沙嶺戰死護國軍的家屬們上吳家要公道了。”
杜學義看向衛清晏,張了張嘴,最後只說了句,“龔夫人似乎對你真的很好,可為什麼從前一點沒看出來呢。”
昨日頭痛的都撞牆了,家裡又有個鬼怨的事急需處理,她還能想著將軍。
衛清晏眸光半垂,她也想知道大姐的好,為何從前沒有表現。
是以,龔家兄弟出現在安遠侯府時,她問的便是,“龔夫人身子還未好,怎會去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