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可知他們為何會將這姑娘畫像,送到太子府?”
青蕪不語。
衛清晏又走近了些,也將畫像打量了一會,“瞧這姑娘面相應還未及笄,但頭上的髮飾卻裝扮得過多,有些小孩扮作大人的模樣,甚是可愛,我倒有些好奇,這是誰家的姑娘?”
青蕪撫上畫中女子的臉龐,沉默片刻後,終於道,“她是鎮北侯的女兒梁福珠,那些頭飾是本宮送她的。”
“公主對晚輩大方,如此,請公主幫我們把這畫像送還福珠珠姑娘吧。”
“她不是晚輩。”青蕪眼裡多了一抹悲憐,“她是本宮的朋友,多年前便死了,這畫像放在你們這裡不合適,本宮便帶走了。”
“她是如何死的?”衛清晏感嘆,“這樣好的姑娘實在可惜了。”
青蕪將畫卷捲起,嗤笑一聲,“沒什麼可惜的,她傻罷了,為了個男人跳河殉情。
撈起來時,屍骨都被魚兒啃噬得不成模樣,連死都不知道尋個體面的死法,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話是這樣說,語氣裡卻難掩悲傷,那幅畫卷也被她牢牢抓在手裡。
待走到門口時,她又轉過頭看衛清晏,“這畫像如何送來太子府的,本宮不知,但你可以好好查一查。”
連著兩件事,青蕪再沒了逗留的心思,帶著畫卷便出了太子府。
時煜在門外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青蕪一離開,他便讓暗衛去查鎮北侯女兒的事。
那抹殘魂被留在瓷瓶裡,絕不是溺水而死,所以,要麼青蕪撒謊了,要麼青蕪也不知實情。
而青蕪回到公主府後,遣散了所有下人,一人靜坐屋中。
容與盯著陳武等人跪夠一個時辰後,也急忙回了公主府。
“公主?”
容與走到青蕪身邊,低聲喚道。
出神的人回到現實,青蕪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容與坐下,“你可還記得我先前問過你,胎兒在腹中可否診出身體是否有疾?”
容與看了眼對面的椅子,便坐到了青蕪身邊,點頭道,“記得,公主是否發現了異樣?否則您不會那樣對曹憶昭。”
青蕪看了眼對她過於瞭解的男人,也沒瞞他,“或許時煜才是林千凝和皇兄的孩子。
仔細看,他其實是有些像林千凝的,只不過林千凝本不太出現於人前,又去世這麼多年,加之外人不知她曾有過孩子,所以,無人發現。”
“還有皇后對曹憶昭的態度,對嗎?”容與算是青蕪養大的,不難想到她今日對曹憶昭那般的用意。
青蕪頷首,“皇后從不是仁慈之人,仇人之子,她定會殺之而後快,哪怕是個低能兒。”
“所以,哪怕確定太子殿下就是林千凝的孩子,公主也不會告知時煜實情的。”
容與語氣篤定。
青蕪起身,走到窗前,“若時煜真是千凝的孩子,我是高興的,可就因為他是千凝的孩子,我才更應該護著他。
容與,我們這條路不好走,我不能再讓他牽扯進來,我答應過皇兄,要護好他的兩個孩子。
所以,那時哪怕以為他是皇后的孩子,我再恨皇后,看在皇兄面上,也只能認了他。
但他身上到底留著一半皇后的血,我無法輕信他,可如今知道他是千凝的孩子,我卻是更不能對他透露什麼。
皇后當年定是孕中便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先天不足,所以,才換了千凝的孩子,可容與,你細想一下,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