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稱呼你呢,小妹妹?”
“啊,我姓千城,”我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千城明智。”
聽到這個名字,她明顯呆了幾秒,豁然抬起頭,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
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怎、怎麼了,阿姨?”
“我……我的名字,叫做清浦若月。你……你以前聽過嗎?”
她說完這句話後,用那種很期盼發現什麼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我想了幾秒,沒有想起這個名字,只好歉意的搖了搖頭。
“……”這位女士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繼續盯著我,最後嘴唇囁嚅了幾下。
“我是你媽媽。”
我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我的……
……媽媽?
第一個反應竟然是老爸的朋友在惡搞我,也許跟我內心不想承認她的原因有關。
但冷靜下來想想,對方根本沒有必要冒充我的媽媽……畢竟我窮得連自己都快養不起。
……但是事情為什麼來的那麼突然!
如果此時有一個路人觀察我的表情,一定會發現我臉上濃郁到無法遮掩的難以置信與震驚。
“怎……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顫抖地說,根本沒有想到路邊隨便幫一個人,就會是與我有關聯的人。
“明智……”她看起來快要哭的樣子,語無倫次的說道,“你的父親名字叫做千城義!他是個考古學家!總是長年在外考察!你的生日是4月18日!你出生的那天是單眼皮,一個星期後又變成了雙眼皮了……我說的對不對!我聽別人說了……他……他去世有半年了,是吧?”說到最後,她的神色又變得黯淡下來。
我後退了兩步,冷汗從額上流下,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可是我的心裡沒有一絲一毫親人相認的感動。
我只是覺得憤怒。
非常的憤怒。
……你拿我當什麼了?
生下來就不管的可憐蟲?
我為什麼要和一個不管我十幾年的陌生女人相認?!
我沒見過她的照片,也不知道她的具體名字,因為爸爸把那些有關於她的所有東西都收起來了,也從未在我面前提到過這個人,只有在半夜無人的時候,才會偷偷地開啟那些塵封的照片,默默地翻看。
雖然老爸是個混蛋,但他至少養了我那麼多年,所以我知道他心裡還是有母親的。
……可我沒辦法這麼輕易地原諒她。
“我沒有母親。”我聽見自己此時的聲音冷靜地可怕,“……我是地裡被挖出來的孩子。”
——天哪!我在說什麼!我是智障嗎!!
我又強自鎮定的重複了一遍:“我沒有什麼母親……您怕是認錯人了。”
說完我便轉身拔腿就跑,也不敢看她是什麼表情。
結果不管怎麼跑,還是遲到了兩分鐘,還好店長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熟人大叔,只是罵了我幾句,倒沒有扣我獎金,不然我就哭都沒地方去了。
我心力憔悴,卻還要應付著上班。
早上進來買東西的人各色各異,上班族通常會買杯咖啡和熟食,有些人會買些營養便當,附近的老爺爺會進來買包煙,再拿份報紙走,就連一些我很眼熟的小混混都會來買零食吃。不過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進來後,就在薯片架那邊轉悠的一個男生。
大熱天的,他穿著深藍色的短袖兜帽上衣和牛仔褲,兜帽拉起,神神秘秘的露出小半個下巴。
他表面上是在看薯片和餅乾的價格,其實是透過架子上方,偷看收銀臺的狀況。
當店裡最後一個客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