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面對的便是這位心目中的乘龍快婿,他聽得小遠的聲音裡帶著憤怒和質問,甚至還有點酸澀的醋意,不覺心頭一驚,心道,好女婿可要不保了。
轉頭看了小遠一眼,隨即又皺著眉頭看向李麗和張勝之。心頭暗道,此事還真是很難和小遠解釋清楚。平時向來規規矩矩的女兒竟被這窮書生教唆成如此,決計是容不得他們二人在一起,他是本地的大人物,怎麼肯向個窮書生低頭,又怎麼丟得起人。
想到這裡,李老爺心頭著急,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什麼話來回答小遠的提問。看了一眼張勝之,心裡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終於重重一腳踹在了張勝之的腰間:“你這該死的窮書生,把我家麗兒害成這樣,你還有臉找上門來?來人,來人,快把這書生拖出去,永遠不準再讓他進來”
要說那張勝之本就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才醒了過來的。又突然被李老爺這麼一腳踹開,趴在地上想要掙扎著起來,卻是中氣不足,劇烈的咳嗽著如何也起不來。
“張公子”李麗一下子沒有護到他,見他撲倒在地喘息的樣子頓時心如刀絞,淚水簌簌的順著臉頰往下滑。事到如今了她爹仍是不肯同意,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也許,可以去釜底抽薪?讓那蕭公子行個好心,放過了她吧想到這裡,她心頭燃起了一線生機,她看到一旁站著的小遠,趕緊翻爬著過去,扯著他的衣襬道:“蕭公子,蕭公子,我求求你吧我與張公子二人是真心相愛的,求你,幫幫我們吧,李麗今日已然不是花容月貌,怎麼能為你良配?你快說句話,就說你不要李麗為妻,我求你了蕭公子你看,你看我臉上的疤痕,那是不會好的了,你就跟我爹說,你不能娶我吧”
“胡鬧啊,胡鬧你,你真是太混賬了,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幅摸樣?”李老爺見自家女兒竟然對小遠說出這種混賬話來,氣得差點一口氣憋在那提不起來:“這個窮酸到底有什麼好,容貌才氣不如人家蕭公子,家世更是不必提起,你居然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還要衝著未來的夫婿丟人現眼啊,你真是不爭氣啊”
說完,又轉身一巴掌打在旁邊的下人臉上:“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把此人拖出去”
一眾家僕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一湧而上,七手八腳扯著張勝之往外拖。
見自家爹爹心意已決,旁邊的蕭公子似乎也沒什麼反應,李麗心頭猶如死灰。只見她垂著頭,如墨一般的頭髮遮住面容叫人看不清臉色,忽然只聽得“呵。呵。”乾笑兩聲,那聲音裡帶著絕望以及不顧一切的瘋狂。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她從袖口中掏出剛才劃破她面容的銀簪,這次……她不是對著自己的面容,而是對準了自己喉頭。
銀簪的尖頭上是早已乾涸的褐色血跡,抵在喉頭卻猶如一株搖曳綻放的血色酴釄。
“爹……”她看著李老爺緩緩露出釋懷的笑靨,一字一字的說道:“恕女兒不孝,女兒曾說過此生只肯嫁與張公子一人,若是不能,便也決計不會獨身一人苟且偷生。爹,女兒先走一步了。”
她臉上是不顧一切的決絕。
“麗兒……快放下”被拖到門口的張勝之見狀,一顆心險些要跳出來,忙掙扎著跑上前去要阻止。
一旁的江心兒也是嚇了一跳,要說李麗的性子剛烈,既然剛才能做得如此狠絕連自己的容貌都不顧,現在要尋死也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李小姐不要啊,凡事好商量,生命可只有一次啊”
江心兒快步搶上前來,激情的因子不由得再次發作起來,她站在了李老爺和李麗之間連聲道:“李小姐,生命誠可貴啊,一旦隨意拋卻,可就悔之晚矣,大可以給自己留一線機會慢慢說。你是李老爺的掌上明珠,他又如何會逼著你入死路,快放下那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