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一塊將臉邀去大半的薄紗,只留下一雙清冷如秋水的眸子,這樣的打扮在這樣的地方是引人注意的,或許是她眼中透露出來的冷漠和不善,讓這兒注意到她的人亦常常在背後猜測她的身分,卻沒有人有勇氣向她證實。
她知道這兒的人在她的背後竊竊私語,也知道這兒的人對她相當的好奇,不過,她可沒有興趣去滿足任何人的好奇心,而且她打心底喜歡人們對她敬而遠之的態度,因為她不善與人相處,也不愛和任何人有任何牽絆。像這會兒在她左手邊不遠處頻頻對她施以好奇眼神的那桌客人,雖然不是光明正大的看看她,但是孟冬月仍然能感覺到他們的焦點是落向何處。她著實不客氣的冷冷看了那些人一眼,或許是她的眼神委實過於犀利,那桌子的客人竟不約而同的像被貓盯上的耗子,個個噤若寒蟬,隨即又發現自己的舉動似乎可笑的聳聳肩,強作一副沒事的樣子,討論起他們不知道由何處聽來的訊息。
“你們有沒有聽說冷竹島的二當家就要來江南了?”
“真的!什麼時候?聽說他和他的大哥完全不同,是一個溫文多禮的謙謙君子,而且尚未成家,他這次來江南會不會就是為了尋一房妻室?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下可要掀起好大一陣旋風了;想想單就冷竹島的勢力,連當今人子也得敬個三分,不僅將麒玉公主下嫁冷竹島的大當家,更降旨要冷竹島的大姑娘婚配平西侯,平西候可是當今名震天下的震雷軍的將領,南冷竹和北震雷聯姻,其勢力可真是大過於天,有哪家的姑娘要是能進得了冷竹島的大門,那可真的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更何況冷竹島的二當家不僅文采過人、風度翩翩,稱得上是人中之龍。”
“對呀!我還聽說……”
孟冬月對這樣的話題一點興趣也沒有,對她來說,冷竹島是一個不存在的名詞,並不是冷竹島的名氣不夠大,而是她的生命中只存在三種東西──嬤嬤、音樂和復仇。
其他的,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過,另一桌客人的談話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兩個官差打扮的衙役,“邊喝著酒,一邊交換著他們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訊息。
“聽說京城派來了個御史大人,是專程南下來捉拿玉笛子的。”一個滿瞼落腮鬍的彪形大漢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在斟酒的同時,不忘向他的同伴炫耀著他靈通的訊息。
“可是玉笛子一向神出鬼沒,至今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朝廷通緝了這麼些年也沒點頭緒,這個御史大人有何來頭?”另一個長相稍微白淨的衙役一瞼懷疑的問。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這玉笛子要是這麼好捉,這案子也不會拖了這麼些年仍是一點下文也沒有。
“這倒也沒聽說,我昨兒個聽師爺說,驛館來了個姓李單名傑的御史大人,他到江南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玉笛子這個懸案。”
“李傑?”小個兒的男子微皺眉的想了一下,“我好像沒聽過這個名號,想來也沒什麼來頭,憑他就想捉那個連影子都沒有的玉笛子,未免把玉笛子看得太輕了。”他一臉不屑的說。
這朝廷可真是天高皇帝遠,有事沒事的派個御史大人來,說是懲惡除兇,實際上對真實的狀況一點也不瞭解,打著代天巡狩的名號,卻常常是勞民傷財,就沒看他做出個什麼鳥事。
“這回不一樣,聽說這個御史大人這次前來,手中握有玉笛子想要的東西,一定能引得出玉笛子。”
“就算他能引得出玉笛子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就不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御史大人能捉到我們八府衙門都捉不到的玉笛子。”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如果是冷竹島的人出面,那可又是另當別論了。想冷竹島的勢力可不下於朝廷,如果冷竹島要插手管這件事,就算玉笛子再怎麼厲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