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這個死對頭,張牙婆顯得很高興。莫望看張牙婆高興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婆婆,您以前遇到大買賣,都不會這麼開心的,今兒賺的銀子還比不上一樁大生意的三成,今兒是怎麼了?”
張牙婆眯著眼道:“還不是因為陰了那老虔婆一把?”
“我看婆婆不是什麼小氣的人,怎麼和這陳媽卯上勁兒了?”
“哼!你是不知道那不要臉的婆子,幹了多少不要臉的事兒,今兒我就和你好好說說,讓你心裡有個底,以後離那婆子遠點。陳婆子啊,不僅是個牙婆,還是個賣婆!”
“什麼是賣婆?”莫望對於這個世界上的職業還真不清楚,看著張牙婆這麼多兼職,也是覺得有些暈。
張牙婆哼聲道:“賣婆說好聽了是女貨郎,說難聽了就比妓院的鴇媽還要骯髒貨!”
莫望聽得驚訝不已,沒想到這賣婆還這麼可惡,只是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麼。
看莫望迷迷瞪瞪的樣子,張牙婆知道莫望還是不明白,雖然莫望還小,可是總有一天是要知道這些事兒的,早知道早長個心眼兒。
“一般的賣婆就像貨郎一樣拿著東西到各家各戶去賣,只是她們拿的是籃子,賣的一般也是女兒家用的針線珠花水粉一類的,可是有些人就假裝成賣婆進出各家的內室,撮合那些姦夫淫婦,將那些良家女子都教唆壞了!”
莫望這次算是有些明白了,這賣婆還做這勾當呢!不就跟《金瓶梅》裡的王婆一樣麼?潘金蓮和西門慶走到一起,那王婆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呢。
“那是挺可惡的!婆婆以後也要遠著她才好!莫要讓她抹黑了咱們家!”
張牙婆無所謂笑笑:“她還沒那個本事呢!”
看著張牙婆不甚在意的表情,莫望稍稍放心了一些,看來張牙婆是早就有應付的法子了。
在這個時代,沾上那樣的人,那就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這個年莫望算是過得不錯了,有件改小的衣服,還吃了不少好吃的,比在鞏家的時候過得好多了。而且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任家的人就不把她當婢女看待,可以和她們一桌吃飯,也可以在她們說話的時候插上幾句,有時候也說上幾句俏皮話,惹得大家哈哈笑上一通,使得這個年節顯得熱鬧不少。
大年初二開始就是走親訪友的時候了,而這一日菊娘抱著全兒和任勇一起回門去孃家了,一下子家裡就顯得空了。
這個時候張牙婆仍舊躺在塌上,張牙婆沒有女兒,只有任勇這麼一個兒子,所以沒有人上任家來,和別人家相比,任家倒顯得有些冷清了。
正在兩人昏昏欲睡之際,突然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敲門聲在這寂靜的時候顯得很突兀,一下子就把兩個人呢都驚醒了。
“婆婆,這個時候會是誰啊?”莫望揉了揉眼睛道。
張牙婆也坐起來,下榻穿了鞋子,笑道:“我以為她今年不來了呢,總算等到了。”
“是誰啊?”莫望瞧張牙婆剛剛差點都要睡著了,沒有一點等人的樣子。
張牙婆一邊收拾一邊道:“你快去開門就是,別讓人吹著風了,說不定今兒你的心願就能達成了。”
“我的心願?達成?”莫望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看到張牙婆不再說話的樣子,也只好去開門。
開了門才知道,來的人竟然是當初給新娘梳頭的靈妙,靈妙纖瘦,站在那裡很是有氣質,雖然年紀也只比張牙婆小了一點兒,可是感覺卻比張牙婆好上很多。
莫望急忙讓靈妙進了門,靈妙被請去給新娘梳頭,也是張牙婆提的,據說她有一手很好的梳髮的技巧,張牙婆每做成一樁媒,就會請靈妙去梳頭,這倒是顯得兩個人的關係有些不一般。
屋子裡,張牙婆已經把火盆燒得更旺了,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