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進了屋,堂屋裡也是狹小的很,瘸了腿的桌子上放著一些喜糖,泥牆上貼著喜字。這家果然貧寒。
芳巧在堂屋停了腳,又看了看外面,壓低聲道:“這些人怎麼都來了?”
那婦人收了笑容,嘆了口氣,道:“雖然平時往來少,怎麼說也是親戚啊,再說總不能讓燕兒就冷冷清清地出門吧?不就是一些茶水一頓飯的事兒麼?”
芳巧點點頭,不能在燕兒的好日子裡給她添不愉快,於是拋開那些事兒,道:“我去瞧瞧燕兒現在怎麼樣了,可是梳好妝了?”
“剛穿上嫁衣,正在梳頭呢!”
三個人掀了破爛的簾子進到裡屋,更加小的屋子裡擠了一堆的人,莫望覺得這屋子簡直沒地方站人了。
那個端坐在屋中的人見到芳巧進來,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芳巧淚盈於睫。
芳巧見此也是不由得心酸,自從自己出嫁以後,兩個人就再也沒見過面,自己極少回門,回了門也是怕婆婆罵所以每次都很快的就趕回家,這是兩個人一年多來第一次見面了。
莫望看那新娘,並不是什麼美人,卻有一股英氣在眉間,顯得整個人大方了不少,和芳巧倒是不一樣的人,只是沒想到兩個性子不一樣的人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而新娘身上的嫁衣和莫望想象的不一樣,沒有曳地長裙,沒有羅裙廣袖,很是普通的對襟裙,卻在細微處繡著一些清雅的花,顯得俏麗。莫望瞧著點點頭,可見新娘是個有巧思的,沈家的確找了個好兒媳。
芳巧上前把新娘按在椅子上:“快坐好梳頭,不要耽擱了時間!”
莫望對此哭笑不得,按照以前電視劇本來演,兩個好姐妹應該抱著大哭一場,然後眾人皆聞音落淚,等平靜下來後芳巧應該拿起梳子給新娘梳頭。
新娘家窮,像任家那樣的家境都沒有銅鏡,更別說這裡了,因此新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擺弄成了什麼樣了。
那給新娘梳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婦人,另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首先那二十多歲的婦人拿起木梳給新娘梳了頭,嘴裡唸叨著什麼,估計是吉祥話,梳了幾下後,那老婦人便拿起梳子開始給新娘梳頭。
莫望看著那個老婦人,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渾身的氣質與這裡的人都不一樣,她有著得體的微笑,適宜的進退,整個人有一種不一樣的協調感。
那婦人輕柔地為新娘梳著頭,看得出來,她是可以放慢了速度的,可是仍舊很快地就把新娘的頭髮弄好了。莫望眨了眨眼睛看新娘的頭髮,雖然不是很繁複的頭髮,卻勝在精緻,在場的幾個女人都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芳巧對著燕兒左右瞧了瞧,道:“靈妙姑姑好手藝!比我當初梳的頭還要好!靈妙姑姑的手藝又進步了!”
那婦人笑了笑,道:“多謝芳巧的誇獎!”
芳巧拿出一根銀簪子插在新娘有些枯黃的頭髮上,新娘的頭髮並不像以前看到的電視裡的古裝美女一般有著如瀑布一般的黑髮。
燕兒看到芳巧的動作,急忙捉住她的手道:“不可以!”
芳巧卻是左瞧右瞧了一下,道:“很漂亮!不要摘下來!這是我給你添妝的!”
燕兒眼一紅,家裡窮,自己的出嫁的首飾都是木製和銅質的,連鍍銀的首飾都沒有,更別說銀質的了,芳巧這定然是從婆家拿來的,只是自己收了,芳巧以後的日子會不會難過起來?
芳巧看出了燕兒的擔憂,安慰道:“沒事的,這是我讓相公拿了碎銀子去請人制的,婆婆不知道,就算問起來,相公會為我遮掩的,你放心就是。”
燕兒又摸了摸銀質的髮簪,點點頭,自己一直擔心因為家裡窮而在婆家抬不起頭來,若是自己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恐怕在婆家更是低人一等了,這銀簪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