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間有謊言,相信在場各位或多或少的也經驗過,那是一種塵俗間最為尋常的罪惡,但是,空門中若有謊言,這謊言的罪惡就要比塵俗間的份量來得嚴重得多,如若各位未曾聽聞過出家人的謊言,你們現在已經聽到了,凌澄道長方才說的就是!”
大吼一聲,凌澄道人憤怒的叫道:
“紫千豪,你這大膽孽障,你竟敢指說貧道所言為謊?”
龍頭老大……二十六、道心明同流不汙
二十六、道心明同流不汙
紫千豪的這幾句話一出口,全場的人恨不由將目光投注在他所指明的那個人身上,嗯,“金鈴噹”賈宗成!
這位體魄修偉,臉膛褚赤的川境第一高手,顯然是處於窘境中了,他將手中把玩著的“響鈴環”緩緩掛到腰間,搓著雙厚實的手掌,面孔上的神色是為難又苦澀的,無可奈何的嘆著氣,他一聲也沒響。
“青城派”的大掌門凌澄道人目光銳利的瞪著他,冷森的道:“賈師弟,你果然能證明紫千豪的話麼?”
賈宗成摸著下頷,艱辛的一笑,道:
“大師兄……這個,當然他有他的說法……”紫千豪雙手微拱,沉和的道:“很抱歉,賈兄,因為今天你我見面的場合不對,所以未曾在初晤之時招呼於你,但賈兄你知我紫千豪甚深,想不會為忤吧?”
苦笑一聲,賈宗成道;
“當家的,你剛才這一手,簡直是變相的剝我皮啦!”
搖搖頭,紫千豪道:
“不,我只是要求你主持公道而且,賈兄,我方才所說的一切,真的,抑或假的,是與非之間僅得一個字,固然,我知道你的難處,因為你的宗派正在和我為敵,但卻不能為了這一點便抹煞了整個事實與道義,川境和西陲只有一線之隔,孤竹一脈的所作所為,相信賈兄你定然有目曾睹,有耳曾聞!”
澄徹的眼睛凝視著賈宗成,紫千豪又道:“賈兄,如果你的親兄弟與我發生了爭紛,沒有人會說你幫助你的親兄弟是不對——縱然你與我相交頗善,不過,假設你的親兄弟是個大逆不道的歹徒,你也會為了他而否認一切,替他掩飾一切麼,幫助你的親人手足乃是自然的天性,若是執意抹煞一件真正的事實,那就是欺騙、詐瞞和不誠實了,賈兄雖則身列青城派門牆。我們並不怨你替青城出力,可是,賈兄,你卻不能為了你是青城的人便也幫著他們混淆黑白,指是為非,賈兄江湖經歷多年,素以豪邁磊落聞名,想來,賈兄不會故意歪曲事實,背信棄試吧?”
冷叱一聲,凌澄道人怒道:
“紫千豪,你好一張舌上生差的利嘴!”
紫千豪凜烈的道:
“凌澄道長,我只是在要求一個人莫要淹昧他的天良罷了!”
銀冠微晃,凌澄道人惡狠狠的道:
“任你說得天花亂墜,紫千豪,今天你也逃不了公道!”
深悠悠的一笑,紫千豪道:
“公道是要人來論的,道長,恐怕由不在我!”
這時,凡慈道人威嚴的道:
“賈施主,紫施主的話你已聽到了,怎麼樣?是否願意告訴我們他說的話真偽如何?”
賈宗成尷尬的道:
“大掌門,唉,這,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嘛……”凡慈肅穆的道:“你錯了,賈施主,道理只有是與非,並無其他原因的摻雜,易言之,明明一件壞事,就算你的父兄做了,那也是一件壞事,明明一件好事,使你的仇人做了,卻也是一件好事,個人的品德節操高低,往往就從這上面看了!”
飄逸的微拂銀髯,他又道:
“再說,關於賈施主目前的問題更好解決——只要說明紫施主方才所言是真抑假,一個字便夠,真,或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