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和離一事,爹爹擺出寬大為懷的態度,道:「怨上蒼作弄,剝奪我與虹衣的緣分,若不,如今一家和樂融融、共享天倫……」
官員們在表面上對爹爹表達幾句無關緊要的同情,但能在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倘若事情沒有隱秘,為何慶王府寧可讓個出身低的徐靖杉將一對外孫外孫女認下,也不肯讓定遠侯府認回?
更何況身為親爹,有足夠的底氣要回子女,便是律法也是站在親爹這一邊,為什麼定遠侯府選擇退讓?
有了想像,就有謠言,如今風言風語滿街傳,傳得身為定遠侯府小姐的孫巧柔面上無光。
再加上凌虹衣身形高挑,保養得宜,看來不過二十來歲,她的容貌嬌美,風姿綽約,儼然臨風芍藥。而娘為定遠侯府多年操勞已顯老態,兩人站在一起,娘硬生生老了十歲不止,這樣的妻妾,就算他們自己對外說爹爹寵妾滅妻,恐怕也沒人相信。
返家後,爹孃大吵一架,娘哭腫雙眼,這些天孫巧柔沒少往外打聽,打聽淩虹衣,也打聽徐皎月,人人都說她美若天仙,如今一看,果然……
清秀的瓜子臉,長睫彎彎、五官明媚,膚白如雪、眸如點漆,整個人雪雕玉琢,臉上還帶著七分稚嫩清純,簡直就是蟾宮中走出來的仙子。
更令人咬牙痛恨的是,在皇帝賜婚北陽王和秦府嫡女之後,王爺還親自在皇帝跟前跪求賜婚,將徐皎月賜他為妻。
這代表什麼?代表比起表姊,他更偏愛徐皎月。
真真是氣死人,憑什麼啊,表姊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而徐皎月不過空有一副狐媚相,憑什麼更得王爺的心。
想到這裡,一窩子火冒上來,孫巧柔便忍不住出聲。
對比起孫巧柔和秦若水的不友善,長期被系統大娘訓練的徐皎月並不介意被人抹了面子,直覺忽略對方的惡意,想上前打聲招呼,再客客氣氣把人送走。
只是當孃的不這麼想,即使系統是她親自設計出來的。
「這話可真教人聽不懂,哪裡來的主子奴婢?」徐虹兒不惹事,卻也不怕事,柔聲柔氣道:「按爵位來講,王府比侯府高上兩等,真要論較身分,王府姑娘怎麼也比侯府姑娘來得尊貴,你說是吧?
「更何況輩分擺著呢,晚輩不與長輩見禮,反要長輩向晚輩打招呼?這定遠侯夫人果然不擅長教養子女,但也莫怪,能在成親前暗渡陳倉的女子,怎還能奢望教養?」
徐虹兒掩唇輕笑兩聲,態度無比惡劣。
徐皎月卻紅了耳朵,臉上寫滿心虛,心中暗道:娘親啊,你女兒就是那個在成親前暗渡陳倉的……小姑娘。
孫巧柔聞言憋不住,怒道:「日後,表姊是北陽王府的正妃,徐姑娘不過是側妃,什麼叫做側妃?說白了就是姨娘妾室,就是奴婢丫頭,身為奴婢,向主子請安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敢這樣說她家月月!徐虹兒一股火氣往上飛躥,但她面上不顯,反而還笑得優雅淡然。
她看一眼秦若水,雖然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卻縱容了孫巧柔的惡言惡行,怕是很滿意她的作為吧。
「方才孫姑娘也說了是日後,秦姑娘都還沒進門呢,就這麼急著擺款?會不會躁進了些?人生嘛,處處意外,誰敢保證變化不會跑在計劃前頭?」
見表妹吃虧,秦若水柳眉微蹙,冷道:「鄉間鄙婦,滿口粗俗。」
徐皎月凝重了目光,罵她可以,怎能批判她的娘?她娘哪裡粗俗、哪裡鄙婦了?向來與人為善的徐皎月,咬牙道:「秦姑娘學養好,怎不懂敬老尊賢?莫非秦家的婦誡上,沒有教導這一條?」
「好馬不雙鞍,好女不侍二夫,這等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