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吹掠,吹得她張不開眼,趴在他背上,閉著眼睛感受他光滑的背脊,不害怕,是真的,她不怕他。
她緩緩吸吐,暖暖的空氣噴在他的耳朵,癢癢的,但他很喜歡。
和往常一樣,他跑得飛快,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他冷冽、缺乏表情的臉上浮上止不住的笑容。
醒來,兩頭白狼在徐皎月身邊蹭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抱住牠們。
好暖和……
「啊啊嗚嗚、啊啊……」
有人在推她,徐皎月不想理,把頭轉個方向繼續睡。
但下一刻,整個人被凌空抱起,她張開眼睛,對上啊啊又黑又亮的深邃大眼。
徐皎月終於看清楚了,大哥哥好漂亮哦,眼睛漂亮、鼻子漂亮、嘴巴漂亮,整張臉漂亮到讓她的眼睛一不小心就被固定住了。
她看得發傻,天然呆的模樣萌到極點,直覺地,他咧嘴一笑。
不大的笑容,卻像天上最美的太陽,好看得教人窒息,讓她想要變成追日的夸父,緊緊追隨他的笑顏。
他的頭髮很長,好像打出生就沒剪過,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身上。
他沒穿衣服,看得她很害羞,雖然只有四歲,但系統大娘教會她很多事,早慧的她比多數六歲孩童更聰明。
「早。」
他沒回答,只是專注地望著她轉不開眼,好像她很漂亮似的。
「我是月月。」她再次自我介紹,因為被看得很害羞,純粹沒話找話說。
他沉默。
她知道他不會說話,便捧住他的臉又說:「講一次,月月。」
他喜歡她軟軟的小手,喜歡被她捧著臉,更喜歡她嬌嬌軟糯的聲音,所以又笑了。
徐皎月點點他的嘴唇,很有耐心地教導。「月月、月月,大哥哥喊我一聲吧,月月、月月、月月……」
她反覆說著,但他不為所動。
徐皎月眼睛張得大大,滿臉的希冀,重複同樣的詞。
他看著她的傻樣,突然間豪邁大笑起來,那表情百分百在嘲笑她是個笨蛋。
嘲笑她這麼開心嗎?那就繼續笑吧。
她妥協了。「不喊就不喊,但是要記住,我叫月月,月月、月月、月月……」
這個時候的徐皎月也不明白,哪來的堅持非要他記住自己的名字,直到若干年後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堅持的,是緣分不滅。
他不斷笑著,而她樂意被笑,就在她墮入不斷重複的過程,意外地……一個模糊難辨的聲音從他喉嚨口發出。「葉葉。」
徐皎月被定身了!表情凝住,下一刻她拍手大喊,「對了對了,月月、月月,我就是月月!」
「你太棒了,太厲害了。」她激動抱住他的脖子,小小的嘴唇貼上他的臉頰,然後,他也被定身了。
下一刻,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再下一刻,兩人同時咧開嘴巴,笑得無比暢快。
這不是一個遊戲,而是一個教學過程,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很高興、他更開心,他樂得抱緊她轉圈圈,她歡喜地用力圈住他的脖子,表達自己滿腹喜悅。
兩個小小孩子接近瘋狂地笑著,清脆笑聲在山洞裡持續響亮。
趴在洞旁的兩隻大白狼被他們的笑聲感染,抬起頭,拉長脖子發出長長短短的嘯聲。
他背著她來到池塘邊,反手一抱把她抓到胸前,下一刻他抱著她跳進池塘裡,一下子沉入水底,還來不及驚慌,他就把她拖出水面。
她驚訝,原來水底下是長那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