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麼充分表達善意了,沒想到她竟然發出一聲尖銳叫聲,掉頭就跑,跑到離他幾十步遠的地方才停下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看得他好心酸……
他急得抓頭撓腮,在原地轉圈圈,兩隻大白狼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一眼,各自叼走一隻不受青睞的兔子,找塊舒坦地方趴下來,這東西好吃著呢。
唉,他嘆口氣,又轉身跑掉。
這次他失蹤很久,直到太陽升上頭頂,他才回來。
他帶回很多東西,兩條蛇掛在脖子上,右手拖著獐子,右手抓著一捧莓果,手肘彎處還扣著幾顆梨,他走到徐皎月面前,一股腦兒把東西全丟在她腳邊。
這次徐皎月笑了,她餓到不行,一口一顆莓果,塞滿嘴巴。微微的甜,好吃得她彎了眉毛。吃完莓果再吃梨,微澀,但比起地上的屍體,她啃得乾乾淨淨。
見她終於肯吃東西,他才放下心,把她不吃的屍體全送進肚子裡。
打個飽嗝,徐皎月牽著大哥哥走到池塘邊,從懷裡掏出帕子幫他洗臉,柔柔的帕子,軟軟的手掌心,輕柔的動作讓他滿足地輕哼著。
她洗得很認真,專注的眼神讓他感到無比愜意,他喜歡她,非常非常喜歡。
她一面擦著一面說:「我回家以後,你要每天洗臉洗澡才不會生病,知道不?你家在哪裡?為什麼一個人住在山上?你爹、你娘呢……」
她叨叨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他沒有不耐煩,只是樂呵呵地笑著。
洗完臉,她用手指幫他把頭髮理順、編成辮子,再從自己頭上取下發繩紮緊,沒有亂亂的頭髮擋住五官,他漂亮得讓人想要一看再看、看不停。
看著天色尚早,她把被撕剝在一旁的兔皮撿過來,用清水洗去血漬,從荷包裡面拿出針線包和三枚銅錢。
見他湊過來看得很認真,徐皎月指指標線包說:「這是娘給的,我娘很會刺繡、做衣服哦,等我長大,就能和娘一樣厲害……」她拿起晾在石頭上的帕子,指著上面的圖案說:「這是我娘繡的月亮,月月……」
別的聽不懂,這個他聽懂了,連忙跟著說:「月月。」
「對,我是月月。記住哦,月月。」她始終執著這件事。
「月月。」他再喊一次。
「等我長大,我給你繡很漂亮的帕子,做很多衣服好不?」
她一面說一面把破掉的兔皮縫起來,兩隻兔子再大,皮子也就這麼一點,見她縫得認真,他拍拍大白狼的屁股,一狼一人轉眼不見蹤影,只剩下一隻母狼趴在徐皎月身邊,百般無聊地看著她做針線。
等她縫完手邊的兔皮時,抬頭,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抓回四、五隻兔子,沒人要求,他手口並用,把剝好、清洗好的兔皮放到她腳邊。
這是不對的,獸皮要經過硝制才能做衣服,可她年紀小,不懂得硝制,只能像拼湊娘給她的小碎布那樣,把兔皮拼出長長一塊。
她花好久時間,才把所有皮子給縫在一起,縫得……
她害羞說:「等我長大,就能縫得很好。」
他不懂她的話,卻學會不管她說什麼,只要點頭,她就會笑得很甜,他喜歡她的笑,不喜歡她眼裡掉出的鹹水。
她把縫好的兔皮翻面曬乾,太陽很大,要不多久就乾了。
中間留了個洞,他的頭套進去後,再用長長的兔皮從腰際束起來,她把剩下的棉線串起三個銅板,掛在他胸前。
徐皎月用欣賞男神的目光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說:「真好看。」
她又笑了,所以他點頭了,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