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不要派人回去請師父過來?」徐皓日問。
他們家的師父打仗不行,常常是有多遠躲多遠,但戰後,不管是判刑、施政都有條有理,沒人能夠比得上他,所以他們習慣把師父擺在安全的大後方。
「好……」才應聲,蕭承陽的心臟又狠狠抽一下。
他轉頭看徐皓日,看他意氣風發、驕傲自信,確實沒有不對,但是……
蕭承陽道:「我回去請師父,你留下來控制場面。」
聽見不在預估內的回答,徐皓日微怔,片刻後腦袋轉過來,呵呵,是小別勝新婚?大半個月沒見面,思念得緊?
他理解地拍拍蕭承陽的肩膀,笑道:「沒問題,這裡全交給我了。」
想到蕭承陽回去後看見大變化的月月不知道會有多激動?唉,他也很想親眼目睹呢,看看一千點能換到什麼。
蕭國營區裡,衛梓把姚正懷綁了,冰錐子似的目光扎得姚正懷頭皮發麻。
「你說,主帳不是你燒的?」話講得很慢,衛梓口吻緩和,態度不見半分激動。
但越是這樣,姚正懷抖得越厲害,營帳中氣氛極其壓抑,令他幾乎喘不過氣。
衛梓嘴角勾起笑,但笑意未達眼底,看著姚正懷……他瞎了眼,還以為他心慕徐皎月才會在營帳外徘徊。
「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能把子虛烏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那……下藥呢?」
他紅了脖子,咬牙否認。「也不是我。」
「哦,所以你營帳中的藥,是別人栽贓於你?」
「沒錯,就是……」
不等他說完話,衛梓自顧自往下講。「你進伙房,只是閒來無事到處逛逛,你往鍋子裡丟的不是蒙汗藥而是糖霜,行動被發覺一定是別人看花了眼,你靴子底下潮濕的黑泥,不是因為半夜追著人進入密林,林子外的斷弓不是你的,而你衣服上被火燒破的、左手臂的燙傷……對不住,我實在找不到藉口。」
衛梓的口氣從和緩到飛快,姚正懷越聽越害怕,汪水汩汩地從額頭滑下,原來他露出這麼多破綻?
「不辯解了?」
他當然想辯解,但思緒追不上對方的速度。
「讓我猜猜,你明知道王爺領軍在外,裡頭只有一個看守的小兵,既然如此為什麼燒掉主帳?裡頭有什麼重要東西非毀不可?莫不是……天,秦相爺通敵的證據,這才是你的目的。」
逮住姚正懷的同時,他已經把對方的祖完十八代全給挖出來,他是相爺夫人的遠親,簡單說就是東拉西扯硬要把他和秦相爺給扣在一起,並不困難。
姚正懷的眼睛越瞠越大,剛剛的冤枉是喊假的,這會兒是真冤枉了,他根本不知道秦相爺有什麼通敵證據,他只是想燒死那個小兵,燒死當年的漏網之魚。
衛梓恍然大悟。「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給軍隊下藥,為什麼要燒掉王爺的營帳,原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全營五百人睡成一片,倘若敵軍來犯、燒光糧草,數萬軍隊要以什麼為生?這罪……是通敵賣國、要誅九族的叛亂罪啊。」
汗如雨下,姚正懷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胸口起伏不定,心臟怦怦亂跳,他看著衛梓,臉越來越紅。
衛梓不開口,靜靜等他親口招認為什麼要殺徐皎月?他不信姚正懷寧可頂著叛國罪也不肯實說。
兩人眼對眼,衛梓分毫不退,而姚正懷被恐懼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