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唯一的方法,甚至是最不科學的方法,時間成本我們都擔不起。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嗎?……如果你是缺少一個人女人陪伴,有很多女人可以做到。而不僅僅是我,不是嗎?”
沈涼墨唇角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她是這樣想他的?
他不再多說,冷冷道:“想通了就來找我!”
蘇薇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心裡浮現出一絲涼意,她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如果說之前破壞她的婚禮,硬要將她帶回,是因為她是唯一可以救小奶包的人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有了楊素青的血液,根本不需要她再做那樣的事情。他為什麼還是要逼迫她,做出違背意志的事情?
但是她是不會受他脅迫的,不是嗎?
她首先是健全獨立的人,然後才是小奶包的媽咪,不是任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僕。
沈涼墨握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陷入了沉思裡。
他隨口問道身旁的沈木:“小奶包怎麼樣了?”
“已經退燒了,睡下了。醫生正在給楊女士抽取血液……”沈木彙報道。
沈涼墨終究是不放心,從一堆山也似的檔案裡抽出身來,“還是去醫院吧。”
總有什麼,讓他放心不下,無法堅決地放手不管。外人都只看到他的殺伐果敢,有誰看到他的猶豫徘徊?
蘇薇氣得臉色發紅,握著手機不停地喘息著。
易沈軒邁步走到她身邊:“沒事吧,蘇蘇?”
蘇薇搖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了。”
易沈軒已經知道她和沈涼墨在爭論什麼了,猜也猜得到,他心內很疼惜蘇薇,明明過得那麼艱難了,卻還要堅定地守護著小奶包,也還要堅定地守著心內的最後一絲底線。
她是個有原則的姑娘,這讓她過得很辛苦,卻也讓她發散著讓人動容的魅力。
他低聲道:“媽媽說過很多次,只要可以救小奶包,她無論犧牲什麼都願意。她也說過,不是因為想要為了我的幸福,將你留在我身邊,而置大哥的幸福不顧。她說,你是個好姑娘,值得完整的家庭和愛情。她也說,大哥是個好男兒。如果你心中有願望……便堅定地去實現,不要因為任何事情而被阻攔。”
蘇薇沒有想到,楊素青會說這些。還記得馬爾地夫的時候,為了阻止她和易沈軒成婚,楊素青甚至對她動過殺機。
易沈軒輕聲說:“蘇蘇,如果大哥是你所認定的幸福,就去吧。我和媽媽,都不會因為這次救了小奶包,就請求你做什麼。我們只是希望你過得幸福,以後比以前更加幸福快樂。”
蘇薇眼眸有些溼潤,重重地點頭。但是她不會告訴他,即便如此,她也不會選擇沈涼墨。
太過沉重的感情,她要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搶救室裡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許之白大聲喊:“搶救,搶救!”
醫護人員拿著血袋,小跑著跑進搶救室。搶救室裡一片混亂,楊素青似乎已經不行了。許之白摘下口罩,難過地搖搖頭。
左爺和易沈軒臉色一變,跑上前去。
但是手術檯上的楊素青,臉色已經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最終,她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死白的灰色。
“媽?媽?你怎麼了?媽,你回答我?”易沈軒衝上前去,衝到了母親的身體前。
但是她再也無法應他一聲,再也無法應兒子的呼喊。
易沈軒搖晃著母親的身體,聲音從暗沉轉為痛苦:“媽媽?媽?你醒醒!你聽到我在說話了嗎?”
但是楊素青已經停止了呼吸,根本不可能給予他任何回答。
他忽然直起腰來,分手抓住許之白的衣領:“你對我媽做什麼了?你做什麼了?我媽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