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擋著臉的男人身上掃了一下,嘴角似有似無的露出一抹冷笑,朝著他走了過去。
這個拿報紙的人自然就是易容了的爾古,雖然他沒有看,不過卻能感覺的到德叔身上那股強烈的氣勢漸漸的朝他走了過來,他的心裡頓時開始緊張了起來。
“沙沙沙……”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越來越進,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喧鬧雜吵的候車大廳裡,爾古偏偏就能聽出來德叔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好像一柄錘子一樣敲在他的心裡。
“噠。”腳步聲到了爾古面前時,突然就停了下來,德叔身上那種內勁巔峰的氣勢撲面而來,即使是他無意間散發出來的也讓爾古壓抑的快透不過氣來。
心裡無比的緊張,手心已經冒汗,兩條腿忍不住都要顫抖起來,可是爾古卻依然要強裝鎮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年輕人,把你的腳讓一下好嗎,我走不過去了。”德叔的聲音響了起來。
爾古放下手裡的報紙,一副茫然的神情看了德叔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腳,原來是礙著他走過去了,他連忙把腿收了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帶著當地口語的普通話說道:“對不起住啦。”
“呵呵……”德叔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和藹的樣子,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你身上挺香的啊。”
“嗯?什麼……”
爾古剛剛鬆了口氣,聞言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強自鎮定的笑了笑道:“老人家開玩笑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香呢,您老肯定是聞到邊上小姑娘身上的香味了吧。”
“呵呵呵……”德叔笑了笑繼續朝前走去,在隔開兩個位置的座位坐了下來,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老人家的鼻子可是很靈的呢,怎麼可能會聞錯呢……”
說完這句話後,德叔好像累了一樣,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爾古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過了一會偷偷的打量了德叔一眼,見他沒有動靜,這才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一下,疑惑的搖了搖頭,心裡暗道:奇怪,一點味道都沒有,怎麼會香呢。
正在這時,德叔眯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朝著爾古瞥了一眼,心裡冷笑了一聲道:“無味花的香味又豈是你能聞的出來的……
我的好師兄啊,都說漢人是最狡猾最有心機的,你怎麼能忘了咱們是同門師兄弟呢,你會的東西我自然也是會的,當年你在我身上下了無味花,難道我就不能在你和你身邊的人身上下麼。”
爾古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易容術這麼精妙,根本就沒人看的出破綻,可他哪裡知道毒巫門的手段。
無味花毒巫門獨有的一種植物,培植起來非常不易,名雖無味,不過毒巫門的人卻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在無味花上加上一種特有的氣味,只要一給人沾染上無味花,就算十年百年這種氣味都不會消散,絕對是用來追蹤的絕佳利器。
雖然毒巫門每個人用無味花的氣味都不相同,不過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獨有的追蹤氣味。
當年鄒子龍給德叔下了無味花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早就被他給知道了,只是一旦沾染了無味花就沒辦法清除,所以他也只能當做不知道,不過從那時開始他對鄒子龍已經有了防備。
德叔從進村後見的每一個人都暗中給他們下了無味花,爾古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的易容術的確精妙,可氣味這東西怎麼也是改變不了的。
爾古仔細的聞了下自己身上確實沒有任何味道後,偷偷又看了德叔一眼,見他並沒有注意自己,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保險,當即站起身來朝廁所走了過去準備再換個樣子保險一點。
走進廁所後,他先到水池洗了把臉,左右看了下沒人後,把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一張頗為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