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的姑娘,練得這般毒舌,多半還是從她家主子那兒學來的。
田世光從前哪受過這等窩囊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反擊,心內不禁痛哭流涕,不住哀嚎:本大爺都不……舉了,哪還有本事欺負良家婦女!!!
然則,他見識過蜻蜓的本事,也怕她並不是嚇唬他的話,不論心裡再怎麼不甘心,此刻也不敢發洩出來,反而伏低做小,一個勁地說些討好的話來。
蜻蜓不愛聽這些假惺惺的話,徑直繞過他出了巷子,獨留下被人忽視的田世光呆在原地咬牙切齒,待他好了,定要給她些滋味受受!此仇不報,此生簡直枉為男人!
蜻蜓走出巷子口,正欲回攤子上去,未料迎面卻碰見個大熟人。
阿珍正和崔景尋逛夜市,打眼看見蜻蜓往這邊走來,又驚又喜,忙奔了上去,“蜻蜓姐姐!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阿珍是個活潑的性子,見誰都親熱得不行,唯獨對崔景尋忽冷忽熱,崔景尋瞅著她對蜻蜓又是拉手又是擁抱的,心中很有些吃味,誠然,他這個味兒吃得很是莫名其妙,“你不陪著你家將軍上陣殺敵,跑這兒地方又是做什麼來了?莫不是又追著你那情哥哥來的?”
阿珍瞪他一眼,“公子!”
蜻蜓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那是她心上的一塊疤,一輩子也去不了。雖不知小王爺為何如此針對她,然對方是主子,她有火也無處發,“屬下是奉命來保護夫人的,王爺明察。”
崔景尋一愣,眼睛瞪得快掉到地上似的,“你道誰?夫人?哪個夫人?”一向風度翩翩、瀟灑倜儻的小王爺此刻全然失了體態,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蜻蜓目不斜視,重複道:“夫人,將軍夫人。”
崔景尋愣了又愣,回味了又回味,默了半晌,喉間總算能發出幾個音來,“……那傢伙何時娶的老婆,竟也不派人通知小王一聲……忒……忒不厚道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虧欠
幾日後,濤兒歡天喜地地從書院回來,不用問,也知道他必然是被先生收下了。
麗娘在外頭高興得直歡呼,阿蘿正在廚房裡忙活,聞見了自也為濤兒高興,繞出廚房也打算對濤兒道幾句恭喜的話,然而,當她看見院中另外一人時,臉上的笑容卻是猛然僵住了,綻不開,也掉不下去。
“咦?這不是阿蘿姑娘嗎?”司馬執一襲月白色長袍,站在院中,抬眼看見阿蘿,故作驚訝,“沒成想,在下倒與阿蘿姑娘如此有緣,竟能在這麼個地方碰著,果然緣分的事情委實妙不可言。”
阿蘿嘴角抽了一抽,將僵住的笑容往下掉了掉,微微抿了唇角,“果真是巧,不知司馬公子何事來此?”若非此生與司馬執尚無多少交情,她一定會以為他是故意的。天底下哪有這般巧的事情?
濤兒從後面繞出來,喜笑顏開道:“阿蘿姐姐,這是我的老師,是我請老師到家裡來的。”頓了下,又疑惑道:“原來阿蘿姐姐竟認識我的老師嗎?”
阿蘿覺得這一定是她這兩輩子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一時間竟有如冰凍,全然不知作何反應。素來高高在上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大將軍竟然會給一個小毛孩子做老師?這性子轉得未免也太難讓人接受了。
蜻蜓站在後面,聽得此言也不覺眼角抽搐,將軍為了夫人也真是滿拼的了。
因著受了不小的刺激,阿蘿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話來。倘若按她自己的意思,她必定要想辦法將司馬執趕走,或者自己躲開也行。可這人忽然成了濤兒的老師,礙著麗孃的面,她估計也不能做出什麼無禮的事情來,何況,麗娘似乎對濤兒這個武學老師一萬分的滿意……
“先生,那我們濤兒今後可都拜託你了啊!”阿蘿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