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覺心中苦笑。關元鶴他壓根就沒想接掌關府,根本對她管不管理這中饋沒多大意見呢,只這事卻也不好和方嬤嬤說,故而慧安便只連聲應下,又喊著餓了,方嬤嬤這才忙去督促膳食。
而慧安卻還不能歇著,又坐上春凳簷子往福德院去回定國夫人的話,畢竟這是第一天掌事,該稟的總是要稟過的,不然定國夫人也是不能安心。
慧安回了定國夫人的話,定國夫人才拉著慧安的手,道:“你雖年紀小,只是處事卻老道,也難為你一個人撐著那麼偌大個侯府,今兒的事嚴寬有度,處理得當,祖母總算是沒有看錯人,行了,都忙活一個上午了,快些回去用膳吧,一會子好好歇一覺,瞧著面上不大好。”慧安聞言應了又說了兩句話,這便告辭回去。
屋中姜嬤嬤見定國夫人滿臉的笑意,便道:“夫人對陪房太過縱容,這些年府中掌事的也多是她的陪房出身,這些奴才被夫人一手提攜起來,多年來油滑慣了,私下剋扣公中銀錢,平日裡也是賭錢吃酒,偷奸耍滑,排擠他人,只望著夫人掌著權,好能一直這般行事。如今少奶奶掌事,他們會落少奶奶的臉這也是老太君您意料之中。如今瞧著少奶奶這麼三兩句話就將人給收拾了,震懾了那些個奴才,老太君您也該放心了。”
定國夫人聞言面上笑容更大,早先因為慧安大鬧寧王府的那些不快也消散了,只點頭道:“早先便知是個有主意的,卻不料處事竟是這般的出色,錦奴是嫡子,難得的是出息,媳婦厲害點這是正理。這厲害是容易的,難得的是這孩子心裡清楚,處事分寸拿捏的好,這是需要些智慧才能的。這樣的主母實是可遇不可求的,能叫錦奴娶回來,也是這孩子的福氣,將來也能福及後代。安娘這樣的,也萬不會像老大媳婦那般糊塗,不知教化子嗣,眼皮子淺的叫人心恨。” 姜嬤嬤聞言便笑,道:“老太君說的極是,這孫媳娶的太難得了,若是來日再給老太君添了大胖重孫那便更加的難得。” 定國夫人便揚聲笑了起來。
慧安回到棋風院便知今日關元鶴不回來陪她一道用膳,她隨意扒拉了些吃的,只回屋躺了一會便直往後頭的馬場而去。
這兩日她對柳枝接骨的事已琢磨了些新進展,今兒若不是要見各院的管事她早就直奔馬場了。關元鶴已令關榮給她尋了三四條傷了骨的小狗,慧安一忙便無知無覺,也沒人敢打攪她。只是這大夏天的,馬廄中實在也熱的緊,故而慧安每次來馬廄都不叫太多人伺候,今兒也就冬兒跟著在旁邊搭把手。慧安將一隻小狗的碎骨茬清理乾淨已經滿頭大汗,她目光不離那隻小狗,只抬起手來,待手中多了一塊涼帕子,慧安正欲抹了頭上的汗水,不想手腕卻被人一把箍住了。
慧安一愣,抬眸卻見關元鶴蹙眉站在身旁,目光中寫著關切和不悅。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有些不能回神。關元鶴見她如此,眉頭便蹙的更緊,沉聲道:“手怎麼這麼熱,滿頭大汗的,若是中了暑可如何是好。”慧安聞言才回過神來,笑著道:“沒事,哪裡有那麼嬌氣,那時候在南邊馬場連個馬廄都沒有呢,我頂著大太陽忙碌也不曾中暑的,放心吧。我將柳枝接上再歇息,你先回去吧,莫在這裡受罪。” 慧安言罷便又準備蹲下去忙。
關元鶴當初便從沈景二人送去的那些訊息上得知慧安在南邊時很是受苦,只是他從未聽慧安提及過,如今聽了她這話,又見她滿頭大汗,一臉潮紅,眉眼間隱著疲倦卻一點不覺的模樣,他只覺著心疼又煩躁。早先是不想拘束著慧安,想促成她的心願,最近更是想促成她進太僕寺的事,想著能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