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聽著夜色中漸漸遠去的馬蹄聲,不覺搖頭失笑。
尋常關元鶴出門卻也不喜小廝長隨跟著,一般皆是獨身一人,今兒方嬤嬤雖是叫關榮來打聽關元鶴的去向,關榮回府報了後卻也沒再到王府這邊來候著,此番慧安帶走了凌風,關元鶴卻是被晾在了王府門口。
瞧著慧安一行在街角消失了身影,關元鶴這才回身衝王府門前早已愣住的小廝道:“能否借貴府馬匹一用?”
小廝聞言愣了一下,這才忙應了一聲去給關元鶴牽馬,待關元鶴打馬而去,幾個小廝才興奮地說笑起來。
“這東亭侯夫人還真不是一般人兒,東亭侯那麼個人卻也沒法子!”
“方才你們是沒瞧見,這東亭侯夫人啊……嘖嘖,真是個不要命的,那安濟伯被她嚇的只怕半月都下不了床了。”
“這麼個美人兒,便是那一屋子鶯鶯燕燕加起來也及不上,也難怪東亭侯愛妻如命了。”
“美則美矣,如此彪悍,東亭侯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咯?”
“你怎知人家東亭侯不是樂在其中呢?我眼瞧著,這東亭侯怕是入了障了……”
……門口小廝聊的火熱,那邊慧安卻騎在馬上嘟起了嘴,心裡悶悶地想著,叫你半夜出府,叫你甩我的門,有本事你別回來了。
冬兒幾個本見慧安和關元鶴一道出來,心中已是一鬆,哪裡知道慧安竟是還在鬧,她們一時間不知是否王府中又發生了什麼不妥的事情,倒是提起了心來,只瞧著慧安奔出一段便慢慢緩下了馬速,面上神情又不似極糟的樣子,她們便稍稍安下心來。
她們還來不及詢問,便聽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回頭去瞧卻是關元鶴打馬追了上來,慧安瞧清關元鶴便一抖馬韁又往前衝去,可她到底沒有關元鶴的速度快,片刻間他便猶如一陣風般奔到了身邊,竟是猛然自馬背上躍起,慧安只覺眼前黑影一閃,身後便多了一具軀體。
她尚未驚撥出聲,關元鶴已是將雙臂自她腋窩下穿過,將她抱在了懷中,一隻鐵臂攬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握在她拿韁的手上,一抖馬韁,雙腿一敲馬肚,座下馬兒便如一道黑色閃電奔騰而去,迅速地消失在了月光籠罩下的街頭,融進了夜色之中……見兩人奔遠,冬兒幾人才面面相覷,接著相視而笑自往關府而回了。
而關元鶴卻是帶著慧安直接出了城門,往郊外奔出,慧安被他攬在懷中,先還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奈何關元鶴卻抱得極緊,她掙的厲害,他便坐俯下身來啃咬她的脖頸,惹得她既氣惱又難受,偏還忍著不願意出聲,如此兩番,她便老實了下來,只窩在關元鶴的懷中不動彈了。
雖是夏夜但卻也夜涼如水,騎在馬上陣陣清風拂過,片刻慧安便哆嗦了一下,關元鶴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勒住了馬。慧安見他停下,便又使勁掙了下,沉聲道:“你放開我!” “不放!”關元鶴當即便在慧安的頭頂笑著道。
慧安聽他語氣中帶著笑意,卻是更加惱怒了起來,掙扎著便要跳下馬去,“你放開我,我要下去!”
關元鶴聞言卻抱得更緊,輕聲在慧安的耳邊暱喃道:“不放,抱著才暖和,人也暖,心更暖……”慧安聽他這般說,只覺他那低低的語氣中含著感嘆,含著萬般的情意,身子一時間便就慢慢停止了掙扎,緩緩軟了下來。
其實方才在去王府的路上,她便已經沒了氣,在王府中瞧見李雲昶面上的傷痕,她心中所有的不愉快也都消失了,後來又見關元鶴擋在她的身前,如山般護著她,她便滿心滿眼都剩下了甜蜜和感動。只是出了王府,到底是想著方才關元鶴的摔門而出,就有些丟不開面子,只覺著這次若是就這般的低了頭,只怕是從今以後,就再也別想在關元鶴的面前挺起腰來說話了,故而她才會如是。此刻聽他說出這等話來,慧安哪裡還鬧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