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王爺約您在老地方見。”福伯從外頭進來時,司馬執正執著筆在寫些什麼。
司馬執聞言沒有答話,福伯只好在屋裡等著。
司馬執寫完信將信封裝好遞給福伯,道:“派人送進宮給蜻蜓,叮囑她萬事小心。”
福伯忙接過信來收好,走前又問了句,“小王爺那邊……”
“叫他安心待在王府,如今不是見面的時候,無論怎麼樣,外頭一切有我。”
福伯彎著腰應聲退了下去。
福伯走後,阿燁又走了進來。
司馬執抬頭看他一眼,“安排好了嗎?”
阿燁點點頭,道:“都安排好了。”微頓了下,又道:“公主也在一起。”
司馬執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道:“也好,好歹有個說話的。”
阿燁看著司馬執,猶豫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問:“主子,非得走這一步嗎?”
司馬執道:“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用這種辦法。然而,這也是最容易最周全的法子。”
司馬執靜靜地凝視著窗外那棵四季常青的大樹,心裡不是不感慨的。名揚山莊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成果,為的是以後能作為後備力量支撐慕雲,如今,卻不得不親手毀了他,想來多少有些可惜。
可是,如果能用一個名揚山莊挽回目前的局面,卻又是太值得的事情。
司馬執深深嘆了一口氣,道:“一切按計劃進行。”
……
阿蘿和安平被雙騎營的人護送著一路向西而行。
走在路上,安平好奇地問阿蘿,“執哥哥這是要送我們去琉蒼?”
這的確是去往琉蒼的方向。
以阿蘿對司馬執的瞭解,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他不得不顧慮她的安全的地步,那他真的有可能是送她去琉蒼避難。不管怎麼說,琉蒼有蒼穆在,再怎麼樣也比其他陌生的地方安全。
但是,此刻,她其實是不想走的。這個時候,她其實更希望能陪在司馬執身邊,替他分憂解愁。同樣,她也知道,假如她真的留下來,她其實根本幫不了他,反而有可能成為他的拖累。他此番行事,估計是要徹底改變目前的形勢了。
只是,自古至今,行大事者,大多逃不過成王敗寇。而照著前世的軌跡來看,他們此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阿蘿前陣子還試探性地勸過司馬執,她想勸他放棄。雖然很自私,卻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然而,司馬執一向聽她的,唯獨這件事情卻半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他只是告訴她,他欠七殿下一條命,即使用這條命來償還也在所不惜。
想到將來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阿蘿便打不起精神來,一路上更是難展笑顏。
好在,安平倒是個樂天的性子,成日嘻嘻哈哈地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又語重心長地安慰她,各路神仙也都叫她拜了個遍。
阿蘿瞧了,也學著她的樣子,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菩薩保佑,上到如來觀音下至地藏菩薩,能唸叨的全都念叨了,每日三次,一次也省不了。
如今這形勢,她除了求菩薩保佑,委實也幫不了什麼忙。
阿蘿這邊擔心得厲害,司馬執那邊卻是風平浪靜,每天該吃該睡,一點也不耽誤。至少在外人看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
唯有被關在天牢裡的崔慕雲才知道,司馬執不可能丟下他不管,他面上越平靜,越說明他有謀劃。而這一切謀劃都在暗地隱秘地進行著,將許多人都矇騙了去。連太子崔慕硯也開始懷疑,司馬執會不會真的和七弟沒有關係?
小未子道:“爺,奴才總覺得這神武將軍深不可測,咱們可得防著點。”
崔慕硯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默了片刻,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