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岑把在他肩膀上的手僵了僵,面色飛快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笑了笑,溫柔地說:“對不起,汐兒,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不說那樣的話了,我們說好一年後,那就一年後,我再也不逼你了,你別生氣。”
“我……”清文兒皺眉,正要再開口,卻被霍嚴一把捂住嘴巴。
霍嚴看著他的眼睛,略帶懇求地搖頭。
清文兒自小在尚書府長大,雖然性子柔和溫順,但骨子裡卻隱含著一股讀書人的傲然之氣,對於霍嚴的霸道擄人,他雖口上未說不滿,心裡卻是有些介懷的,現在又遇見蕭楓岑對他說這麼些奇奇怪怪的話,舉動也出了他的底線,他心底自是憋了些不悅。
但看霍嚴神色嚴肅,又不顧身份多次這樣無聲請求自己,他就是有再多的不自在也不忍再,輕輕一皺眉頭,他對著霍嚴略一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那樣的話,霍嚴這才鬆了一口氣。
“霍老,你幹什麼?!”蕭楓岑啪一下開啟霍嚴捂住清文兒的手,一臉緊張地抓過清文兒,急聲問:“汐兒,你沒事吧?他剛才對你做了什麼?”
清文兒微愕,詫異地看著蕭楓岑,驀地,像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輕輕一晃,蕭楓岑並無半點反應,眼神略帶驚慌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盯著他身後。清文兒連忙回頭看霍嚴,霍嚴一臉滄沉地對他輕輕一點頭。
原來他看不見。清文兒暗暗驚歎,那麼他是如何肯定他是他口中所說的汐兒的?
蕭楓岑得不到回話,心裡越著急,抓住清文兒的肩膀,前後搖了搖,“汐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說話啊!”
“我沒事。”清文兒垂下眼瞼,視線掠過蕭楓岑破敗髒亂的一身衣衫,眉心憂然一皺。
………【228 受了詛咒的人】………
蕭楓岑笑了,小心翼翼地將清文兒攬進懷裡抱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大約折騰了兩個時辰,清文兒好說歹說才勸著蕭楓岑梳洗乾淨換好衣服,到霍嚴安排的乾淨房間去睡覺。
可蕭楓岑說什麼也要清文兒陪著才肯睡,不是那種坐在床邊看著的陪,而是被他抱在懷裡的陪。這清文兒怎麼可能會答應?!適才那一番親密相擁已是他的極限,他早就心中暗覺愧對垠離,現在還要他被他抱著睡覺,這會不會太荒謬了點!
清文兒寒下臉來,冷冷道:“要麼我走,要麼你睡覺,你選吧。”
以往程汐雖然時不時會抱怨幾句,也不喜歡被他抱著睡覺,但從沒有這樣硬聲冷氣地直白決絕過自己。蕭楓岑輕皺眉心,心底隱覺不安,病症狀緩和下來後,他混沌雜亂的思緒逐漸清明起來,凝神稍作感應,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今日的程汐與以往稍有差異,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有別。
神色一斂,他淡淡地說:“我睡覺。”
說著,當真乖巧地躺下身子,眯眼睡覺。清文兒回頭看一眼默默站在門後一言不地霍嚴,替蕭楓岑把被子蓋好,輕輕朝外走去。
霍嚴見他出來,柺杖一伸,扭頭走開,清文兒明白他的意思,無聲地緊隨其後。
“今日之事,確是老夫魯莽了,清大人宅心仁厚不與老夫計較,老夫深表感激。”霍嚴在一片暗林後止步頓住,仰面看幽深的夜幕,目光悠長飄渺,“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問吧。”
清文兒也不扭捏,乾脆地問:“前輩,他是誰?你說的救一個人就是他嗎?”
“他是國舅的第三子蕭楓岑,二十年前生的那件事你即使沒有親眼目睹,也該有所耳聞吧。”霍嚴低低一嘆,背過身子不看清文兒。
他就是那個受了詛咒的妖人?!清文兒怔愕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切都需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的那一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