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級沒有徹底放開,也總恢復了七八成,玩具換成了真劍,雖然還比不上全盛時期光劍縱橫之勢,卻頗有酣暢淋漓之意。只可惜對手太次,在張祿看來,這些武人撐死也就天垣世界無我境中階的水平,比自己那三名同伴強得有限。無人打無我,也就跟成年武師耍小孩子似的,哪怕孩子再多,一巴掌拍死七個總不是問題。
不過這些武士倒是也頗為悍勇,雖然明知道本領距離異鄉人太遠,對方隨時都可以取了自家小命去,卻倒了又起,退了又上,始終不肯罷休。張祿打得煩了,乾脆武技配合幻術,直接隔空打穴,頃刻之間,數十名武士全都被定了身,各類兵刃掉滿地,全都目眥欲裂,卻偏偏動彈不得。
張祿心說魏強大人啊,既為同種,我總不能讓你專美於前,老子從此也要大殺各界,顯身揚名了!可是魏強自稱“拳王”,在許多世界都留下身影和美名,聽上去就無比強悍,自己完了要怎麼報名呢?“張祿”這本名可不夠颯,更不顯威風霸氣,我也得擬一個別號才是——叫啥好呢?
心念一轉,隨即挺著劍就衝進宮殿裡去了,只見侍女、僕役,個個驚慌躲閃,還有些抱著腦袋縮牆角,渾身觳觫,就跟待宰的羔羊一般。張祿順手揪起一名僕役來,問他:“城主何在?”對方只是連聲告饒,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偏就不肯老實交待。張祿直接一招幻術打過去,那僕役當即目光呆滯,伸手朝後面一指:“內室戴金冠的便是。”
張祿一腳踢開殿後大門,就奔了內室了,果然見著一名頭戴金冠、身披繡花長袍的中年人,斜倚在華麗大榻上,身周圍繞著五名穿著清涼的美女,正跟那兒發愣。因為事情的發展實在太迅捷,張祿打倒那些武士也不過十數息的功夫,衝進內室又僅數息而已,城主完全就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徹底傻那兒了。
一見張祿挺著劍衝進來,美女們全都發出能夠直接把普通人震聾的刺耳音波,連滾帶爬地躲到榻後去啦,徹底把城主給亮了出來。城主貌似想要起身,然而腿腳哆嗦,壓根兒不聽使喚。張祿正想衝過去把長劍在他脖子上一橫,方便問話,突然間也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一個傢伙,身體前傾,直接雙膝跪地就這麼著滑過來了,猛撲到張祿腳前,五體投地,口中高聲叫道:“英雄——饒命啊!”
張祿一聽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好似便是當日透過“贊略環”聽到的那名善長詛咒的“隱世奇人”。“贊略環”顯現出未來一刻後的影像,相當模糊,就跟黑白膠片老電影似的,還全是劃痕,聲音倒還算得清晰,貌似跟眼前這傢伙如出一轍——但這又哪有什麼“隱世奇人”的形象了?
眼瞅著伽奢城主渾身篩糠,且爬不起來呢,張祿倒也不急了,長劍一指趴地上那人:“城主為何派人來擒我?是他說呢,還是你給我個解釋?”
那人趴在地上,雙手加額——貌似是此世最重的禮節——緩緩抬起頭來。張祿細一打量,只見此人是一張純種南亞人的面孔,膚色黑紅,頭髮剃得精光,唇上、頜下卻留著濃密的花白鬍須,雙耳並掛金環,脖子上套著好幾掛質地各不相同的念珠,光著上身,下身也只圍著一條黃色的布卷而已。
那人張開覆蓋在額頭上的雙手,一邊打手勢,一邊回答張祿的問題:“貴人容稟,小人本是信月山上的苦行僧,半年前才受伽奢城主禮聘,擔任城中首席占卜師。今日佔算得會有貴人從天而降,所以建議城主派人去迎接貴人……”
“迎接?”張祿冷笑道,“不是設圈套要捉我麼?”
苦行僧忙道:“這是個誤會。因為小人提起,從天而降這位貴人,或許曾在不久前相助過黑餘上人,城主聞聽,以為必然是敵非友,故此……”
張祿一皺眉頭,打斷了對方的話:“從前詛咒黑餘上人的,就是你嗎?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