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獄警,其他工作人員似乎跟這個犯人成了半個朋友。
甚至有時獄長李明強見到他的時候,也會笑笑以示招呼。
獄警們都悄悄猜測,李獄長跟韓端的關係不一般,所以才會要大家別難為他。
理由倒堂堂正正:韓端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又有些真才實學,在裡面勤勞能幹,又沒什麼劣跡。
至於韓端沒有定罪,侷限於少數幾個人知道。
但大家都熟讀關係學,自己不會相信這些表面上的藉口,暗暗思忖背後有什麼見不得人地交易。
最不爽的則是文副獄長,看韓端在監獄裡過得很好,顯然無法順利完成路書記交待下來地任務。
因為李明強平時口碑不錯,文天明也不好怎樣,偷偷跑到路書記那裡告了幾次狀,僅此而已。
李明強也不是路書記的人,他也一時無計可施,只好悄悄吩咐文天明暗中做些手腳。所以韓端表面上看起來過得不錯,其實心裡挺彆扭,尤其是在那個大監裡,每日見到地齷齪東西太多了。
在一次常規巡視後,李獄長提議道:“韓端年齡不大,又是個大學生,也還算安分守己,調到老熊頭的房間去吧。反正懂點醫術,有時間讓他去醫務室幫幫忙,正好人手比較短缺。”
文天明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這不合適吧,他畢竟是個來了沒多久的犯人。”
李明強不好當著眾人說,私下把文天明叫到一邊,堅持自己的提法:“也不是什麼重罪,再說到現在都沒處理,放到我們這兒已經有些不合乎法律啦。”
“這是市裡領導特別指示過的。”文天明又把路書記抬了出來。
“莫名其妙!這監獄又不是個人開的,不管是誰,,也不能超乎法律之上吧。就這麼定了,上面怪罪下來有我頂著呢。”
文天明氣乎乎地沒再說什麼,藉著開會為由,到市裡找路書記打報告去了。
這個李明強也太不會看事了,路書記要求特別“關照”的人還敢這麼護著。以前還當他是個人物,跟上面搞的關係還不錯。最近跟吃了槍藥一樣。
從一回來就護著這小子,自己幾個心腹也沒敢再動他,真是有負領導的“重託”。
不過也好。這麼不明事理的人肯定不長遠,跟著早晚得倒黴。正好快換屆了,說不定自己可以順利扶正,領導高興了,也許能早點調離這個鬼地方。
就這樣,韓端從大屋調到了一個特別的小房間。新的房友只有一個。挺奇怪地一老頭。
說怪,不僅指他和韓端是唯一不用接受勞動改造的兩個人,屋子裡居然還配了一張書桌,上面放了不少書籍。有紙有筆,這已經是很特殊的待遇了
老人叫做熊應,比較獨特地一個名字,看上去年紀不小了。
監舍裡添了伴,老人似乎存有很大的戒心,韓端進來的時候他只是冷眼旁觀,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開始時兩人在一起住了好幾天。說的話加起來也能數得清。
在熊應的身上,韓端發覺不少與其他犯人不同地地方。老頭雖然身陷囹唔,身上仍充斥著書卷氣,顯得與周圍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有時留意桌上的書籍,有幾本竟然是那種奇怪的文字,熊應卻也能看得搖頭晃腦。
感覺到他身上有種熟悉的東西,韓端從心裡感到這是個值得尊重的人。
平時也不打擾他。偶爾幫著端端水,或是帶飯回來。
年輕人為自己做點事。老人並不表現出感激,理所當然的樣子。
韓端也不介意。被投進監獄,開始又受到不公平的對待,這些小事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
慢慢時間長了些,兩人或多或少有些交流,但對彼此的過去均從不過問。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