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這是什麼意思,它也不肯說口袋裡面有什麼東西。它知道。它知道進來的路,它一定知道出去的路。是的,它去後門了,對,去後門!半獸人會抓住它的。它不能夠從那邊出去的,寶貝。”
“嘶嘶,嘶嘶,咕魯!半獸人!是的,但是如果它拿到了我們的禮物,我們寶貝的禮物,那半獸人也會拿到它的,咕魯!他們會找到它,會知道它的厲害,我們就再也不安全了,再也不安全,咕魯!會有半獸人把它戴上,其他人就看不見他,他會隱形,連我們聰明的眼睛都看不見他,他會靜悄悄地來抓我們,咕魯,咕魯!”
“那我們還是不要聊天了吧,寶貝,動作快一點。如果巴金斯往這個方向走了,我們必須要趕快過去看。去吧!不遠了,快一點!”
咕魯一躍而起,立刻開始飛奔離開。比爾博依舊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只不過,這回他比較擔心的是又踢到什麼東西,而發出不該有的聲響。他的小腦袋中充滿了新的希望和驚奇,看來他所撿到的戒指是個魔法戒指:它可以讓人隱身!當然,他曾經在傳說和童話裡聽過這種東西,但實在很難相信自己竟真的意外找到這種寶物。眼前的證據不由得他不相信,擁有銳利雙眼的咕魯對他視而不見,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從他身前走過。
他們就這樣繼續下去,咕魯的雙腳啪噠啪噠地前進,邊咒罵和發出嘶嘶的聲音;比爾博則是發揮哈比人的天賦,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很快的,比爾博就來到了之前所注意到的許多岔路處,咕魯立刻開始數著這些岔路。
“左邊一個,是的;右邊一個,是的。右邊兩個,是的是的,左邊兩個,是的是的……”他一直這樣喃喃自語。
隨著他越數越多,他開始渾身發抖,發出啜泣聲;因為他已經離地底湖很遠的距離,開始覺得有些害怕。四周可能有半獸人出沒,而他又弄丟了戒指。最後,他在左方一個低矮的隧道口停了下來。
“右邊第七個,是的,左邊第六個,是的。”他低語道:“就是這個了,這就是去後門的路,就是這條路!”
他往內窺探著,又縮了回來。“可是寶貝,我們不想要進去,我們不想,裡面有半獸人,很多半獸人,我們可以聞到他們。嘶嘶!我們該怎麼辦?詛咒這些該死的傢伙!我們得在這邊等,寶貝,要等等看才行。”
因此,他們就這麼停了下來。咕魯畢竟還是把比爾博帶到了出口,但比爾博卻無法進去!因為咕魯就這麼坐在那裡,雙眼發出冷冽的光芒,頭放在雙膝之間左右掃視著。
比爾博又用比老鼠更小的聲音離開洞壁,但咕魯立刻渾身一緊,開始嗅著四周的氣味,眼中再度發出綠光。他發出帶著怒氣的嘶嘶聲,他看不見哈比人,但卻已經提高了警覺;而且,他還有其他在黑暗中變得更敏銳的知覺:聽覺和嗅覺。他就這麼趴在地板上,頭伸了出來,鼻子幾乎貼在地板上。雖然對方在比爾博的眼角餘光只是一團模糊的黑影,但他卻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已經像弓弦一樣的緊繃,毫不鬆懈地四面八方監視任何蛛絲馬跡。
比爾博害怕得幾乎停止了呼吸,身體也立刻變得非常僵硬。他十分緊張,只要他還有力氣,就一定得脫離這片恐怖的黑暗,逃離這個地方。他必須要奮力一搏,他必須要刺死這個恐怖的傢伙,讓他眼睛的光芒熄滅。他想要殺死比爾博。不,這樣不公平,比爾博已經隱形了,咕魯手無寸鐵,咕魯並沒有威脅要殺他,至少還沒有付諸行動;他孤身一人,十分的可憐、不知如何是好。比爾博的心中突然對這可憐的生物產生了一種混雜著恐懼和諒解的同情心:他在這沒有希望、沒有光芒的地底度過無數的歲月,和堅硬的岩石、冰冷的盲魚為伴,偷偷摸摸地四處行動,鬼鬼祟祟地自言自語。這些念頭都在一瞬間掠過他的腦海,比爾博打了個寒顫,接著,藉由身體內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