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盡是匪夷所思。他趕緊開啟門,一邊扶著我往號子走。一邊小聲問我,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心想說實話,他也未必信,就隨便扯了個謊。說自己吉星高照,昨晚啥也沒看見,倒是被禁閉室‘本身’給折騰的夠嗆。
一回到號子,裡面立刻炸了鍋,所有人都圍著我,眼中除了驚訝,更多的是興奮。
土撥鼠不可置通道:“你……你……沒死?”
我覺得土撥鼠太精,對他沒啥好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回了一句:“我這條爛命。除了老天爺,沒有誰能收走的!”
其實說起來,我收拾帶魚男,對他們的震撼教育並沒有那麼明顯。倒是我在三十六號禁閉室呆了一晚上,然後安然無恙的回來,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尤其是土撥鼠,明明比我大了將近一圈,愣是張口閉口的趙哥,叫得我心裡直犯膈應。
昨天‘操練’了我一天的小屁孩,也不知道是擔心我報復他,還是被我給震住了,厚著臉皮給我賠不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私掏腰包,給我要了個醬肘子補身體。我向來是個務實的人,一瞧見醬肘子,那股怨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邢黑皮昨晚把話說得他太滿,結果這會兒變得非常難堪,反悔?人要臉樹要皮,傳出去不好聽。可不對付我,柳生那邊又沒辦法交代。結果,這老小子一天都沒露面,也不知道是在心思我究竟是怎麼躲過怨靈的,還是在琢磨接下來怎麼不動聲色的對付我。
帶魚男雖說昨天晚上被我打得夠嗆,但到底是練過筋骨的人,抗擊打能力自然不用說,再加上罪犯沒那麼多好待遇,所以傍晚就給送回來了。一見到我,這傢伙就要呲牙咬人,但在動手之前就被土撥鼠給攔了下來。
一聽說我在三十六號禁閉室呆了一晚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小子愣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末了,竟然衝我伸出大拇指:“你比我有種!”
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說到底倒也謝謝三十六號禁閉室的怨靈。
土撥鼠是這的老油子,凡事兒都知道個一一二二,聽他說,自打這拘留所建成沒多久,那怨靈就存在了,前前後後弄死了六七個人,上面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接把三十六號禁閉室給永久封存了。據傳聞,那個怨靈是本拘留所的第一批女教員,年輕、漂亮又是上過大學的高材生,在當時可是所有人心中的女神。可樹大招風,來這上班沒多久就被當時的獄長給盯上了。
說起來,那獄長也是年輕帥氣,跟女教員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獄長已有家室。那女教員也知道當小三不好,所以就主動斷絕了這段關係。可問題是男人都喜歡‘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再加上這女教員長得實在是漂亮,最後,獄長就把她給強上了。
按理來說,女教員是受害者,應該受到憐憫和保護,可那個時候的人不這麼想,除了受到封建思想的捆綁之外,還有很多男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添油加醋的抹黑女教員,結果就把‘浪蹄子’的高帽子扣在了女教員腦袋上。
人家一黃花大閨女,哪受得了這個,心裡想不開,就在禁閉室裡上吊自殺了。
雖說後來獄長被停職查辦了,但這股怨氣卻沒有解開,自打那以後,三十六號禁閉室就沒消停過,女人進去沒事兒,而男人只要一進去,保準活不過一晚上。這也是為啥,我進去呆一晚上,比差點弄死帶魚男都管用。
很快,這事兒就傳遍了整個拘留所,‘放風’的時候,其他號子的犯人全都湊到我身邊,問我究竟有啥能耐,連三十六號禁閉室的小浪蹄子都能搞的定。後來,連獄警都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有的時候,乾脆就跑到我們號子,隔著柵欄門問我是怎麼回事兒,搞得跟去動物園看大熊貓似得。一時間,我倒成了拘留所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