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狂喜,大功終於告成了,回去之後,香主一定會重重有賞。
眼看中午將至,估計衛紫衣也已該到了,必須去準備一下,他遂離開了花園,逕向內廳而去。
衛紫衣在趙天龍的引路下,來到一座美輪美奐的大廈前,下了馬車,早有一人大笑著迎出來,從臉上看不出他的年齡,只見他身著青衫,臉上盈盈的盡是笑意。
一見衛紫衣下馬車,青衫人已大笑道:“衛大當家如神龍在天,今日終得一見,賈某幸甚幸甚。”
衛紫衣也微笑道:“幸蒙賈兄收留舍弟,衛紫衣先行謝過,秦寶寶在哪裡?”
在路上衛紫衣已等得十分著急了,此刻一到地頭,第一句話便想見秦寶寶。
賈德笑道:“大當家對令弟的殷殷之情,好生叫人感動,請大當家隨我來,寶少爺正在花園玩耍,我立刻叫人請他來。”
衛紫衣已注意到賈德面上的人皮面具,這在江湖中本是常事,也不懷疑,隨賈德來到了大廳。
大廳佈置得頗為華美,每一件擺設都價值不菲,想那賈德必是豪富人家。
有錢子弟大都是不願在江湖闖蕩的,賈德在江湖中沒有名氣,也就不奇怪了。
在客廳落座,賈德早已命人上酒上菜,酒絕對是名酒,菜絕對是好菜。
可是衛紫衣哪有心思喝酒,端坐在桌前,道:“賈兄是否已叫人請秦寶寶來了?”
賈德大讚道:“所謂無情未必真豪傑,衛大當家果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英雄。”
當下又道:“在下早已派人去請了,過不了片刻,寶少爺就會來的。”
衛紫衣雖有些不耐煩,但人家殷勤備至,刻意結納,自己實不好表現出來,於是舉起面前的酒杯,微笑道:“承蒙賈兄這幾日對小弟的照顧,衛紫衣借花獻佛,且以這水酒敬賈兄一杯。”
賈德慌忙起立,誠惶誠恐地道:“不敢,不敢。”遂一飲而盡。
衛紫衣輕呷了一口酒,將杯子放下,猛一回頭,卻見廳角出現一個小乞兒,那副悲喜交加的樣子,真令人又愛又憐且心痛不已,那不是秦寶寶又是誰?
禁不住放下杯子,走了過來,卻見秦寶寶的眼眶已溼潤,不一刻,眼淚使如斷了線的珍珠似地流了下來。
衛紫衣柔聲道:“寶寶,你可好嗎?”
他走過去已準備將秦寶寶擁入懷中,卻不料秦寶寶猛然後退,大叫道:“不要碰我!”
衛紫衣大駭,連退數步,顫聲道:“寶寶,到這時,你還在怨恨我嗎?”
以他的身份,本不便在人前表現如此神態,可是他一見了秦寶寶哪裡還顧得了許多。
賈德目不轉睛地看著秦寶寶,心中頗為著急,可惡的秦小鬼,為什麼不讓衛紫衣碰他?
莫非他已知自己身中劇毒?
秦寶寶的確知道了,那杯水一入咽喉,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可是水已入喉,後悔已來不及了。
以他對毒藥的知識,立知這是一種極厲害的毒藥,尤其是水入肚中後,竟毫無不快之感,這更令他震驚不已。
他曾從父親的醫書中得知,無色無味,且無不適之感的毒藥,是為毒藥中的精品,中者無救。
這個發現,令秦寶寶連指尖都變得冰涼,好不容易可以見到大哥了,自己卻要死了,他的手無意中觸到了正盛開的鮮花,那花立刻萎縮、凋零。
這是何等可怕的毒藥,秦寶寶又怎能讓大哥碰到自己呢?
衛紫衣哪裡知道秦寶寶身受的苦楚,見秦寶寶那種哀怨無助的眼睛,禁不住嘆了一口氣,寶寶怨自己何其深,自己這一次,看來真的是傷害到寶寶了。
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把秦寶寶緊緊抱住,可是隻要他一動,寶寶就立刻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