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站了半刻,老人就獨自進去了。
過了很久,才見老人喜氣洋洋地從樓中出來,那臉上的神情,就好像久久不第的秀才一朝中了狀元似的。
那和尚看上去也很開心,不住地呵呵笑著,估計是在說道喜之類的話。
秦寶寶本來對老人並不盛興趣,後來卻見他們向自己走了過來。
那老人一指秦寶寶,道:“就是這小子?”
和尚恨恨地道:“就是他,上一次戲弄得老衲好苦。”
那老人漠然地看著秦寶寶,就好像在看著一截木頭似的。
秦寶寶討厭他的表情,早已扭過臉去,可是他又不甘心認輸,於是反而扭過頭去,死死地盯著老人看。
忽然之間,只聽和尚說道:“噫,奇怪,我的戒刀怎麼不見了呢?”
那老人淡淡地道:“莫非是丟在花叢中了?”
和尚大搖其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剛才它還在我袖中呢!”
他不可思議地搖搖頭,忽地又叫了起來,道:“奇怪,奇怪,它又回來了。”
老人淡淡地道:“也許刀根本沒丟,大師太大驚小怪了。”
這一番話,令秦寶寶眼睛一亮,他忽地明白,那佝僂老人是何許人了。
一定是俠盜方自如,否則,誰有這樣神奇的妙手空空本領?
莫非剛才他是為了向寶寶暗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舉動的?
想到這裡,秦寶寶不禁抬頭,看了佝僂老人一眼,這一次,他終於發現老人的眼神正是他熟悉的,不是方自如又是誰呢?
真不明白,方自如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客棧。
衛紫衣面有憂色,道:“不知方兄是否已混進了蝶飄香的老巢?”
席如秀笑道:“方大俠易容術天下無雙,而且他冒充的人又是一個不常在江湖上露面的魔頭。”
衛紫衣道:““大耳老人”雖說久不現於江湖,但他若萬一出現,方兄豈不糟糕?”
席如秀笑道:“那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先找到“大耳老人”,想個法子讓他不再露面。”
衛紫衣微笑道:“最安全的方法只有一種。”
他皺著眉頭,又道:“可是,“大耳老人”久不現於江湖,該到哪裡尋找?”
席如秀笑道:“也許方大俠這幾天就可以將寶少爺救出,大當家又何必擔心把戲揭穿?”
衛紫衣道:“你說的只是也許,若方兄不幸失手,恐怕就再也不能像在“鳴玉坊”中那樣輕易脫身了。”
席如秀道:“大領主和陰大執法明天就可以帶人趕到,事情若是不順,力拼也可以取勝。”
衛紫衣道:“金陵城乃蝶飄香的總部,黨羽眾多,且他的手下又是高手如雲,我們這邊卻只有你、我、大領主、陰大執法可擋一面,其他人雖勇,卻未必是蝶飄香座下高手的對手。”
席如秀笑道:“大當家何必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金龍社”闖蕩天下,比蝶飄香更厲害的人物,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
衛紫衣嘆道:“席領主,須知任何事情都要從最壤的角度考慮,才不至於有太多失望,無論對手是強是弱,我們都要把他當作最強勁的對手來看待,這樣方可萬全。”
席如秀默思良久,不禁嘆道:“大當家畢竟是大當家,考慮得總比我們周全。”
衛紫衣微微一笑,道:“自秦寶寶被抓去後,至今沒有人和我聯絡,他們一定是想先令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從而調兵遣將,一舉將我們殲滅掉。”
席如秀皺眉道:“他們可以動,我們卻投鼠忌器,這些事情的確有些棘手。”
衛紫衣沉吟半刻,道:“現在只希望方兄能順利得手,我們方能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