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水流進喉嚨裡,不知怎地,他感到有點苦澀的味道,可能是儲在塑膠箱內的問題。
兩人離開飯堂,往西翼的宿舍走去。
走廊遇到的工作人員,都興奮地向他們打招呼,每個人都在熱切等待風沙的平息,明天的來臨。
來到兩人居住的房門前,尊柏申搖晃了一下,一手扶著牆壁。
凌渡宇吃了一驚,扶著他道:“怎麼了?”
尊柏申站直了身,道:“沒甚麼,年紀大了,在烈日下工作,分外使人勞累,現在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再睜眼時便是明天。”
凌渡宇將他扶上了床,不一會尊柏申發出濃重的鼻鼾聲,熟睡知死。
這是間雙人房,除了兩張床一個衣櫃外,還有一張臺子和椅子,在此等沙漠偏遠地方,這算不錯的了,高布著實花了一番心血在這裡。
可惜高布和飄雲都先後犧牲了性命。逆流究竟是些甚麼人?他們為何千方百計阻止別人發掘阿特蘭提斯的遺蹟?
飄雲說他們人數不超過五十人,這批沒有生命線的人,是否都像馬客臨那樣以不同的掩飾身分,潛伏在這封他們來說屬於過去的時代裡?
永恆的神物又是甚麼東西?
逆流的人會不會輕易罷手?
想到這裡,一陣倦意湧上心頭,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凌渡宇心想,也應是睡覺的時候了。
另一個念頭卻使他大吃一驚,一股寒意衝上心頭。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以他的精神修養,每天禪坐兩小時便已足夠,怎會感到睡意?
外面靜悄悄的。
他甚至聽不到有人走過的聲音。
凌渡宇撲到床前,猛搖尊柏申道:“爵士!爵士!”
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
凌渡宇撲出門外,入目的情景使他嚇了一跳。
走廊上東歪西倒地睡滿了人。
是有人在水內下了使人昏睡的藥物,幸好他有對藥物抗拒的力量,使他倖免於難,逆流的人果然神通廣大。
他從睡滿了人的走廊,來到睡滿了人的飯堂,連埃及派來的特種部隊也全昏睡了過去。
偌大的營地只剩下他一個人走動著。
他已沒有時間研究對方如何下藥,目前唯一方法就是發出電訊求救。
電訊室在營地廣場外的另一間建築物內,要到達那裡,必須離開他現在身處的主建物群,穿過廣場,才可到那裡去。
事不宜遲,他向正門奔去,外面就是廣場。
還未到門外,“軋軋”直升機旋葉轉動的聲音,迅速由遠而近。
凌渡宇叫聲不好,改變了往電訊室的念頭,憑記憶在建築物內左轉右轉,不一會來到通向天台的石階,走了上去。
直升機的響聲已充斥在廣場的上空,幾道強烈的光柱四處掃射,找尋還未昏迷的人,情況一時緊張萬分,給人大禍臨頭的感覺。
凌渡宇躲在天台門後,這個角度剛好看到設在天台監視四力的崗哨,重機槍依然威武地君臨著遼潤的沙漠,但可惜運用它們的人卻昏迷過去。
他看不到直升機,但卻看到由直升機投射下來的強光數度掠過崗哨,顯見對方非常小心。
風沙停了下來,天上星羅棋佈,密麻麻地嵌在黑漆漆的夜空裡,就像從來沒有刮過風沙的樣子。
數架直升機先後緩緩降下。
凌渡宇閃了出去,先來到崗哨裡,揀了一挺中重型的機槍,取了幾條裝滿子彈的子彈帶,由肩膊纏至腰下,又取了四個手榴彈、一把手槍插在腰間,全面武裝起來。
便場上停著四架直升機,全副武裝的大漢迅速從直升機上躍下,行動迅快有力,每一個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