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天明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桌子上的檯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資訊主管靜靜站在他面前,等著他再次發話。
大約過了十幾秒,嵐天明這才對資訊主管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如果訊號再次出現,隨時來報告。”
“好的。”資訊主管再次躬身行禮,隨後退了出去。
嵐天明收回目光,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呆了片刻,忽然就將手中檔案的一扔,然後仰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她莫非是去了百器門的那個堂口?這次出來又是做什麼?執行任務嗎?)
他心裡想著。
也不知發呆了多久,他緩緩回過神來,這才一個激靈重新坐起,拿起桌上的檔案繼續簽字。
(算了,人家有人家的事情,既然她願意帶上通訊器,那就說明並不想跟我斷絕來往,我也別整得跟個變態似的,天天盯著人家。)
隨後便見他開始飛快地閱覽起了檔案,看完一份就籤一份,然後丟到一邊。就這麼一連簽了七八份之後,他忽然一愣,旋即又把簽好的檔案開始往回翻——
“咦?不對!剛才那份檔案說什麼來著?好像不應該給他籤的……”
……
新島,夜小隊基地,新人訓練營後山小樹林。
項北坐在大樹上,手裡拿著一袋瓜子,哼著歌,若無其事地嗑著。
在大樹下方,是一塊空地,此時,萬佛和恩暫倆人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萬佛滿身大汗,雙手往後撐著無力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來。被汗水打溼的劉海尖端沾在臉頰上,原本白淨的面容,此時青一塊紫一塊的,鼻子上還掛著一條血痕。
恩暫雙腿張開,手臂撐在膝蓋上,低著頭,汗水同樣順著頭髮滴落,右邊眼眶烏青了一塊,左臉有些紅腫,嘴角處還有未擦乾的血跡。
“還……打嗎?”萬佛無力地扯著嘴角微笑。
恩暫兩隻手撐地,屈膝想要站起來,然而屁股剛抬起一半,腳就是一滑,又重重坐了下去。
“沒……沒力氣了……”恩暫緊緊閉上眼睛又睜開,晃了晃腦袋。
“嘁!”萬佛白了他一眼,頓了頓,他忽然說道。
“沒想到你居然是不屈之眼,本以為有驚無險,沒想到還是被打臉……”恩暫搖頭苦笑。
坐在樹上嗑瓜子的項北頓時就樂了:“咋的你都快噶了,還想著押韻呢。”
“習慣了……”恩暫笑道。
萬佛聽見項北在樹上說話,頓時怒道:“雜北你瓜子磕完沒有?磕完了還不趕緊過來扶我!”
“哦哦!”項北把瓜子一扔,從樹上跳了下來,蹲下身把萬佛扶起,回頭對恩暫笑道:“這是算平手吧,你沒贏哦!”
“你們等下回的……”恩暫說著突然咳嗽起來。
項北嘆了口氣,正要扶著萬佛離開,誰知萬佛卻是站著一動不動。
他疑惑地轉頭看向萬佛,就見萬佛眼皮無力地半睜著,瞟了他一眼道:“你幹啥呢?咱寢室三個人,你就扶我啊?”
項北立刻反應過來:“對對對!你看我,怎麼把恩暫給忘了,怪我怪我。”
說罷,他扶著萬佛走到恩暫身邊,對還在愣愣地看著倆人的恩暫伸出了手。
“傻愣著幹嘛?回寢室了。”項北笑道。
“好!”恩暫咧嘴一笑,伸出了手,和項北互相緊緊握住了手臂。
項北的肩膀上一左一右搭著倆人的手臂,慢慢往回走,夕陽拉長了三個人的背影,迎著斜陽,他們漸漸走遠,只聽見項北的聲音隱約傳來:“我靠,你們倆看著不胖,咋這麼重呢?”
“雜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