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似乎除了那大紅箱包和紅色手提袋外,沒有多出什麼東西。稍微轉了一下,許少央才在陽臺上發現了一個女人,正在打電話說著什麼,因為背對著屋裡,所以她沒發現屋裡來了人。
這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很苗條,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大衣,大波浪的中長髮,格子長裙,高跟鞋。
從身後看,這女人可算是比較典雅的那種女人,很有女人味。
許少央默默的換上拖鞋,不管這女人是什麼身份,反正這屋的主人如今是他。換好鞋,許少央順手將書包放回他跟鍾魏敏的臥室,順手帶上了臥室的房門。雖然平時他們不需要關門,但是這會兒有外人在,還是要注重一下隱私的。
終於,屋子裡的動靜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她轉過身來,看見了許少央,衝許少央點點頭,又說了會兒電話才結束通話了,走進屋來。
人再會保養,終究也還是抵不過歲月的飛刀——這女人少說也有四十多歲了,無論如何不會是小警察的“舊人”,小警察又不缺母愛——母愛?!
許少央嚇了一跳!難道是鍾魏敏那個遠嫁大洋彼岸的媽?
兩人就這麼在客廳裡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溫凱和秦晴扒在506的房門口伸長脖子往這邊窺探著。
“您好,我是許少央!”最終,為了拿出主人的身份,許少央先開了口。“請問您……”
“我叫魏玉珍,鍾魏敏的媽媽!”
轟隆隆……晴天一聲霹靂!
果然是鍾魏敏的媽!鍾魏敏的名字就是父姓和母姓的疊加。
臭警察,你死定了!許少央暗暗咬牙,竟然敢給我來個這樣的突然襲擊!
“哎喲喂……”對門的溫凱腳站在門裡,為了看得更真切身體拼命探出門外,嚴重比例失調的結果就是五體投地的趴下了,秦晴正好壓在他身上,兩人掙扎半天沒起得來。
許少央掃了一眼對門的狼狽,沒理會,旋即在臉上堆滿了笑,“原來是伯母,您好!”
讓座,端茶送水,許少央做得殷勤周到。
“對門那倆孩子你認識?”
魏玉珍在接過許少央手裡的茶,在沙發上坐下,笑吟吟的問。
“我弟!”
“原來如此!”魏玉珍莞爾一笑,“我說打從我進這門起就老有人在偷窺,按說這小區治安一向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你們兄弟感情挺好嘛!親兄弟?”
“我二舅的兒子,可不就是我的親兄弟。”
“讓那倆孩子也進來見見唄,看上去都挺可愛……”
許少央招招手,讓對面正在撣身上灰塵的兩隻過來見人。
魏玉珍是個挺隨和的人,功夫不大,幾個人之間就已經放得很開了。
“小許啊,你也別怪敏子,我到家了才給他電話,他可是嚇了一大跳呢。”魏玉珍笑著摸摸坐在他旁邊的秦晴的腦袋,“這房門的鑰匙是我一直帶在身邊的,感覺上,像是個根兒,似乎鑰匙還在,這個家就還在,敏子一直也沒換鎖……”
魏玉珍說得有些淡淡的落寞和傷感。
“伯母,您是回來過中秋的吧?”溫凱大大咧咧的問,許少央阻攔不及。
“這邊呢,除了敏子其實也沒什麼人了。我倒是一直想叫敏子過去跟我團圓,他從來不肯,說他就喜歡吃油條豆漿,吃不慣麵包牛奶——這孩子,死犟,看上去挺強,其實,心思挺細膩的,也有些敏感。”
魏玉珍頓了頓,喝了口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今天看到你們在敏子身邊,我放心多了,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敏子的生活不會寂寞了。”
許少央臉上有點熱,他瞪了一眼溫凱,這二百五還沒聽出人家說他調皮搗蛋呢,在那邊樂呵呵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