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舅媽找人排了許少央的八字以後說的。許少央這麼些年之所以不太順利據說是因為他是移居改姓始為良的命相,而他適合的方位為北方,據那個神棍說唯有移居北方許少央才能走出低谷。事業家庭情感諸般不順的許少央正好想找個遠離過去的地方生活,大約是受了些佛香的薰陶,許少央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是頗有興趣的,而北方城市中又有哪個城市能如天子腳下皇城根兒這個積澱著厚重的人文歷史的城市這樣吸引著許少央呢?於是,他聽話的捲起包袱在二舅媽的淚眼婆娑中來到千里之外的這座城市。
這一住就是一年多。到目前為止,許少央還是挺適應這種移居生活的。要不是改姓太麻煩,他本來還真想也改個姓氏什麼的。反正,當初和母親鬧離婚的時候,他那個爸已經說了,將來百年之後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變態為自己披麻戴孝。
無所謂了,有了二舅媽的溫暖,有了二舅的管教,許少央感覺上自己的家依舊存在,自己的根依舊有所依託,這讓他在遙遠的地方也同樣能夠安寧。
躺在床上看看書,聽得樓下的熱鬧漸漸散去,許少央躺倒打算睡覺了。
然而,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了。兩室一廳七十多個平米的空間,即使是在臥室裡也依然能清楚的聽到大門傳來的敲門聲。許少央愣了愣,會有誰來?在這座城市他幾乎沒有社會關係,能來他這裡的不外乎溫凱和秦晴,溫凱有鑰匙,用不著敲門,快遞公司的秦晴知道他的生活習慣,即使過來也都是下午時段。那麼這個時候誰回來?
許少央討厭敲門聲,討厭別人介入自己的生活空間,所以,他翻了個身,假裝自己沒聽見。
然而,敲門聲並未因為遲遲不見人應答而停下來。於是,許少央終於憋著一肚子火氣去開門了。
意外的,門外站著的是鍾魏敏。大約是看到許少央臉上的怒氣,他笑得有些抱歉,兩顆特別大的門牙讓他的笑容有幾分童真,有幾分憨厚,“那個,對不起,打擾一下。今兒不是週末嘛,我估摸著你還在家就過來砰砰運氣——那什麼,咱小區為了方便管理,暫住人口都得進行個登記,也不知道大偉哥跟你說過沒有,這不就你這沒登記了。”
許少央被他抱歉的微笑弄得沒了火氣,看他手裡捧著個資料夾拿著個水性筆,一臉的期待,於是,也只好讓開了身子放人進來——通常,他非常討厭不相干的人進入他的私人空間。
“那個,要換鞋嗎?”鍾魏敏倒沒冒冒失失的進來,而是依舊在原地遲疑的問。
屋子鋪了一層釉面瓷磚,大約年代久遠,都已經露出了斑駁的歲月痕跡。這樣的地面是不值得許少央小心呵護的,不過有點潔癖的他依舊是每天一拖,但是因為沒準備客人用的拖鞋,溫凱的拖鞋又不想給外人穿,為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大方的說:“進來吧,我沒那個講究。”
鍾魏敏明顯的鬆了口氣,大踏步的進了屋子。反正對面的506開著門,主人又在這邊,許少央索性也就不關門了。
“大偉哥這房子其實挺不錯的,朝向好,通風好,採光好……”鍾魏敏一系列的好讓人懷疑他是房產公司的推銷員。
許少央將堆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衣服抱起來隨手扔到床上,給鍾魏敏空出了一個可以坐的空間。鍾魏敏長手長腳的,坐下來,那長沙發頓時就顯得小了許多。許少央看著他的著裝有些愣神,就是陽臺上日曬雨淋了一個多禮拜讓許少央看到爛熟的T恤牛仔褲。許少央心裡猜測著鍾魏敏這時候穿的是不是也是那兩條小白內中的一條?
“那個,你跟張大偉很熟嗎?”許少央強迫自己不去計算鍾魏敏身上到底有多少細菌。
“我們一個院裡長大的。我媽也是廠裡的職工。”鍾魏敏依舊四下打量著,“大偉哥跟我說過他這房子租出去了,讓我幫著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