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我發現了你不守婦道的證據,你就在這裡故意撒潑,想要矇混過去嗎?”
說罷,他把一條男子款式的腰帶扔在地上,冷冷地說:“這是一條用過的舊腰帶,我從沒有印象自己曾佩過一條這樣的腰帶,這分明是其他男人的腰帶!而且就藏在你的瓷枕下面!哼,董心蘭,若不是我剛才偶然碰歪了瓷枕,也看不到席子下面還藏著這種東西!你快說,這是哪個野男人的髒東西?”
董氏大哭道:“冤枉啊冤枉!我整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守著我的竹哥兒喂他吃飯吃藥喝奶,滿屋子的下人都可以作證,我怎麼知道枕頭下面會有那個東西!”
羅白前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辭,俊美中透著陰冷的面容上掛著一副要吃人洩憤的神情,見董氏一直捂著臉哭個不停,羅白前咬著牙花子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沒想到,清貴世家裡出來的嫡長女,還會做這些下流勾當!今日不管你肯不肯說出那姦夫的姓名,物證已然在此了,這條偷人的罪名你不承認也得承認!董心蘭,等我將此事稟明瞭老祖宗和我父親,一封休書就把你打發回董家,讓董家重新教一教他們的好女兒吧!”
“呀——”董氏突然瘋了一般地從地上躍起,徑直撲到羅白前的身上,忘乎所以地廝打起來,口中發出了淒厲的呼叫,“啊呀,羅白前!我當初瞎了眼才會嫁給你,我瞎了眼才住進羅家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我真是瞎了眼啊!三姨母啊三姨母,你坑死我了,你把我坑得好苦好苦!我的命真苦!”
董氏口中的“三姨母”就是羅府的大太太,羅白前的嫡母趙氏。趙氏自從二十三年前生下大小姐羅白英之後,就患上了不育之症,所以半年之後大老爺又納了一個貴妾,生下了羅白前。幾年之後,那個貴妾外出去寒千寺進香的時候死於非命,趙氏身為嫡母,就順理成章地把五歲的失去生母的羅白前抱過去撫養。
羅白前小的時候也算比較乖巧懂事,趙氏待他也不在嫡女羅白英之下,可是這對半路母子畢竟比不上親生的感情好,等到羅白前再長大一些的時候,他就對嫡母顯得愈加生分了。
四年前,趙氏生出了一個主意,要把自己二姐的女兒蘭姐兒說給自己的庶子當正妻。這樣一來,不僅自己跟庶子的關係近了一層,將來小兩口生的孩子還跟她有血緣關係,長大之後一定比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庶子貼心。抱著這樣的想法,趙氏在羅家老太太處和她二姐嫁過去的福州董家之間來回奔走,頗費了一番口舌才說通了這門親事。因為彼時,待字閨中的董氏正在跟另一家的一位貴公子議親,董家差點兒就要收下那一家的聘禮了,卻生生地被趙氏給攔了下來。
在董府小花園的涼亭裡,董夫人和董大小姐招待趙氏喝銀針茶,吃福州的特色小吃。
趙氏把茶盅一放,語重心長地勸她的二姐和外甥女說,自來身為女子,挑一個好的婆婆比挑個好相公更加重要,畢竟相公不是整日能見著面的,而婆婆卻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長輩級人物。若是不幸攤到一個苛刻的婆婆,那蘭姐兒往後的日子可就苦了,我可是聽說,有一些婆婆特別喜歡給自己的兒子納妾,故意去使壞,分散兒子對兒媳婦的關注,尤其是在兒媳婦生不出大胖小子的時候。依我看,這一門親事實在不怎麼保險,因為小兩口能不能立刻就生出來,能不能順利地生一個小子,那都是要看天意的。到時候,若是那一家的婆婆等不及抱孫子,然後往蘭姐兒相公的院子裡塞進去一堆狐狸精,那蘭姐兒在那一家裡還有什麼地位?
見到二姐和外甥女都有所動容,趙氏又開始猛打親情牌。她緊緊拉著她二姐的手說,可是我這個婆婆就不一樣了,我是蘭姐兒的親姨母,從小看著蘭姐兒長大的,我家的英姐兒又不是個貼心的人,因此我喜歡蘭姐兒猶勝過我的親閨女。往後等蘭姐兒嫁過去,她在大房那裡就是排第一的,連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