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呢,他們待我雖然不好,可總歸不是太可怕,也不會真正傷害我。不像孟公子、段公子和高大俠這些大男人,看上去充滿威脅性,就像是那吃人的老虎。羅府的西跨院雖然缺吃少穿,好歹住的安心,只要把門一關,把閂一插,就沒有什麼能傷害我了。
想到這裡,她鼓起勇氣,輕聲答道:“我方才自己診過脈了,並不曾有孕,公子你是騙人的。我根本不認識你,你還欺負我,我不喜歡住在這裡。”
孟瑄聽得好笑,捉起她的髮尾,輕輕掃過她的鼻翼,看著她嬌羞不勝的美態,他的嗓音中漸漸有了曖昧的黯啞,附耳問:“為夫怎麼欺負你了?你說沒有懷孕,所以想回家,那麼,假如懷孕之事屬實,你是否就死心塌地的跟我了?”
何當歸如一隻受驚的白兔,驚叫著跑開,孟瑄笑望她的背影,也不去追她,只提醒她當心腳下。然後,他從袖中抽出一封信,是方才段曉樓來拉扯他的衣裳時,從段曉樓的身上掠走的。他猜到段曉樓迴帶著這封信來見何當歸,八成是想銷燬這一份何當歸的“犯罪證據”,還可以賣個人情給佳人。
“這封信,不知段曉樓看過沒有,”孟瑄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那一名指揮獸人的幕後黑手是誰,他跟寧王有什麼仇怨,又為什麼認你做他的‘愛人’……”
“嗯?”何當歸不解地問,“公子在跟我說話?”寧王?依稀記得,是一位藩王吧……
孟瑄的目光投注在她的面上,看著如今這一個無牽無掛無羈無絆的少女,他心中的滿足感無法言喻。所以,她的過去,既然她本人都忘記了,他又何必再深究?總之以後,她不會再離開他的左右,也不會再走出他為她界定的保護圈去。
“呼啦!”
孟瑄掰開火摺子,火苗竄起,火舌舔舐了那封信的一角。他對著何當歸揚信一笑,溫柔道:“什麼都沒了,燒了,這下就清淨了。你想回羅府也行,不過得我陪你同回,因為我是你的相公。往後無論你想去哪兒,都得徵求我的同意,等我得空時攜你一起去,否則就不能去。這個條款即日生效,駁回無效。”
宣告完畢後,孟瑄將信封往角落的銅盆中一丟,昂首闊步地上廚房燒熱水去了。何當歸聽愣了,待他走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這分明是被他軟禁了,連家都不讓回了!
何當歸嗚嗚地哭了兩聲,剛攢出一汪眼淚,忽聽見“茲——”的一聲,原來是銅盆中有水痕,把那封點著的信給熄了,還剩小半沒燒完。她心中生出好奇,小心翼翼地往門外面一瞧,隱約能瞧見廚房那邊燈火通明,有個人影投映在窗上,上下左右地躥動著,忙得不亦樂乎。
於是說時遲那時快,她飛撲到銅盆邊上,將那張一半的信紙抓進手裡,先藏進袖子裡,又覺得不大保險,匆忙在自己身上找了又找,最後藏進了羅襪裡,繫好襪帶。
呵呵,她紅唇勾起,這個一定是那孟公子的犯罪證據,本打算銷燬來的,不過天不遂人願,一個扭頭不見的工夫,這份罪證就落進她的手中了!呵呵,只要查明他犯了什麼罪,再拿著這個作為威脅,他一定會放她回家!
趁著孟瑄還沒回來,細心的她將火盆中的灰燼撥散,又仔細地洗了一遍手,乖乖巧巧地立在門口,想著等那孟公子去睡覺後,她就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拆閱那片信箋、神不知鬼不覺,呵呵。
“清兒,過來!該洗腳了。”
孟瑄抱著一個大圓木盆,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招呼道:“你的頭髮太長,溼了就不易幹,今晚便不沐浴了,洗個腳吧,咱倆一塊兒洗。”他將木盆放到床邊,和藹地衝她招一招手,“過來,我給你脫襪子。”
“一塊兒洗腳?”她聞言失色,連連後退,並用力搖頭道,“不洗,你、你是男子,不能讓你看見我的雙足。”
孟瑄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