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理解。」
祖清笑道。
費女士聞言笑了笑,「我原本以為鄉下是個無聊又無趣的地方,可住了這些天后,我倒是覺得比城裡舒服多了,這不管住得近不近,只要是一個村兒的人,一家有事,好幾家都來幫忙。」
「放在城裡,即便是住對門的鄰居,哪怕好幾年住下來,也不知道對方姓什麼叫什麼。」
老趙點頭,「還真是。」
「村子有村子的好處,城裡有城裡的好處,」清鋒接話,「而且現在不是流行城中鄉嗎?」
「老房子?」
費女士第一個念頭。
「不是,是現在新趨勢,」清鋒搖頭。
在眾人聊得正起勁兒的時候,左億的手機響了,掛了電話的左億對上眾人的視線。
「查到了,那鬼應該就是程家母,因為我這得到的資料,如她說的一般。」
程家母死後的第二天,就被屍鬼下葬了,那時候也沒啥錢,家裡人沒了,有些家底的就帶著棺材下葬,沒家底的就草蓆裹身下葬。
很少有人擺宴席。
屍鬼就更不樂意花那錢了。
對外也只是說老太太身體不好,病了好些日子,昨晚上走了。
費女士聽到這話背皮一麻,她身旁的姑娘趕忙挽住她的手,「別怕,祖清哥很厲害的。」
「嗯。」
費女士點頭。
經過這些事兒,費女士是很信任祖清的。
所以當她參與眾人,看見視像鏡裡的場景後,頓時心跳如雷,這不是害怕,是激動。
祖清一定可以幫她,一定可以!
場景中,房銘正和老太太在老房子附近轉悠。
「諾,這是我當年住的房間,」老太太指了指腐朽到只有幾根木頭的地方,「雖然現在看著破舊了些,可當年我嫁過來的時候,這房子可是村裡頭一份大木房。」
老太太滿臉得意。
「那時候,村裡的小媳婦都羨慕我得很,我家男人對我也好,公婆都是和善的,那小日子美死了。」
房銘聽著也覺得不錯,「爺爺怎麼出事的?」
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略惆悵道,「大暴雨,住在山腳下那戶人家被巨石砸了房屋,隊長帶著村裡的男人們去救人,臨走時,我男人運背,被房梁砸中了腦袋,昏迷了幾天就沒了。」
到走了,也沒留下一句話。
「那老頭兒說得好,」老太太又有些怨氣了,「新婚時,還衝我說不管生死,都會陪著我,等我死了後,問了早年去世的鬼,才知道那老頭兒被鬼差一勾就走了,半點反抗都沒有。」
「……有句話奶奶聽說過嗎?」
「男人能信,母豬上樹?」
老太太挑眉。
「意思差不多,不過後面這句順口些,」房銘沒有一點身為男人的感覺,「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老太太笑得皺紋擠在一塊兒,帶著房銘飄到老房子的不遠處,「這是我的墳。」
只見那地兒都成平的了,上面全是雜草。
「這是我兒肉身的墳。」
老太太指了指不遠處的土堆。
房銘過去磕了三個頭,老太太見此眼眶一紅,趕忙上前將其扶起來,「哎喲,我的乖乖,磕那麼重幹啥?」
這乖乖兩個字一出,清鋒和老李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我的娘耶,這房銘太會了!」
「那是,瞧瞧那頭磕得多瓷實。」
清厲重咳一聲,二人噤聲。
房銘像是沒聽見他們的吐槽似的,一臉情深意切地對老太太道,「反正您是我奶,那他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