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祖清燒好水和左億前後收拾好自己,準備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一點鐘。
祖清跟左億說了聲晚安,便準備關房門,一臉懵逼的左億一把抵在房門上,瞪大眼看著他問道,「關門幹嘛?不讓我進屋睡?」
「……成斌哥走了,他那房間空出來,億哥正好能睡。」
祖清看了眼抵門的手,好看是好看,就是主人有些沙雕。
左億卡殼,他快快樂樂的一天了,倒是沒想到這問題,抿了抿薄唇後,他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甘心的心情拖著行李箱來到了昨夜林成斌睡的房間。
燈怎麼這麼暗?
左億瞪著頭上和祖清房間差不多度數的燈暗想著。
再看那中間放著的床,怎麼這麼矮這麼窄床單被套都那麼醜!
覺得讓自己眼睛受了苦的左億毫不猶豫的拉起行李箱再次出現在祖清的房間裡。
頂著祖清疑惑的眼神,左億大咧咧的將行李箱又放回原來的位置,「那房間有股子黴味兒,我聞著不舒服,就只能來這裡和你擠一擠了。」
祖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左億後,點頭,「那是我以前的房間,原本是雜貨屋,後來被師傅改出來的,很久沒住人有黴味也正常。」
左億在他說話的時候,便已經躺下了。
「難怪床那麼小,你是幾歲開長個子的?」
他不是嘲笑祖清,只是單純的問問。
祖清一字一句道,「我一直在長個子。」
左億清咳一聲,用手拍了拍床,「都快一點了,還不睡?」
祖清過去,兩人躺下後,左億卻覺得自己沒有睡意,關上燈,確定祖清也沒有什麼睡意後,便開始了八卦時間。
「我這人平時不八卦你是知道的。」
開頭時,左億給了祖清一個鄭重的說明。
祖清想到對方雙眼亮晶晶聽人說別人家事兒的時候,略帶敷衍的點頭,點完後又想起這黑黢黢的左億也看不見,於是開口,「嗯,你不是。」
左億很滿意這個回答,接著開始說起劉家人會有什麼下場,「那陳老叔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他們老陳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在那一輩人看來,那是唯一的香火,這小香火被人算計,陳老叔能忍?」
「自然是不能的,」祖清應著。
整張床隨著左億的翻身微微晃蕩了一下,祖清狹長的鳳眼閃過幾絲無奈,等有錢了,等換張床。
側過身對著祖清的左億又道,「那劉春雨會怎麼樣?」
「你覺得會怎麼樣?」
祖清反問。
左億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最後回著,「輕一些就是面對劉家人把這事兒給挑開,讓劉家人無地自容,再把劉春雨和他兒子的婚事完全坐實。」
「重一些呢?」
祖清也來了興趣,學著左億那般側過身,兩人就在黑夜中,這麼面對面的說話。
左億沉默了片刻,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輕點,語氣低沉:「劉家怎麼對待他的,他就怎麼對待劉家人。」
陳老叔還有一個孩子,不過那個孩子胎死腹中,隨著母親一塊兒去世了,指不定陳老叔會從劉家人的所作所為上得到啟發,也將劉小妹的八字寫在草人上,燒給他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屋子突然安靜下來。
「這也有可能。」
祖清唇瓣微啟。
接著他突然微微往左億那邊挪了點位置,兩人間的距離越發近了些,發現這一點的左億頓時出聲,「你靠過來做什麼?」
黑暗掩飾了祖清的白眼,聲音很是柔和,「下雨了,有些冷。」
左億仔細聽,果然窗外傳來雨滴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