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對於李紅國來說,他覺得自己是罪惡的,是不可饒恕的人。
而他的贖罪物件,就是慘死在他家人手下的喜妹。
喜妹一走,對李紅國的打擊雖然大,可他自己也明白,這是喜妹最好的歸宿。
他太清楚活在仇恨中有多難受了。
很快就是收玉米的時候了。
農家樂暫停接待客人,全部下地收糧食。
最近的天不怎麼好,雨水太多,糧食在地裡放久了會發黴的。
緊趕慢趕地將稻穀和玉米都收回家,再守著太陽翻曬。
不過今年的天有些陰晴不定,上午還是大太陽,剛吃過飯天便黑起來了。
老趙吼了一嗓子,還在吃飯的祖清就放下碗筷,加入了搶收糧食的行動之中。
好不容易在大雨來臨前把糧食收好,結果下了半個小時的雨後,太陽又出來了。
「這天也太怪了。」
左億雙手叉腰站在堂屋門口,皺著眉頭盯著院子裡的陽光嘆氣道。
「去年那天好,」說起去年秋收後的太陽,老李懷念極了,「糧食都翻曬好了,這雨才下來,今年不容易曬乾哦。」
重新端起碗筷的祖清吃著黃瓜悶茄子,與老趙一塊兒看向剛收進來沒多久的糧食。
「這可咋辦?又曬出去?」
老趙指了指院子,「再等等院子裡的雨水都幹了,現在才一點鐘,兩點再曬出去,還能曬幾個小時呢。」
「曬。」
祖清點頭。
他們曬完後,還去陳家幫著陳大爺他們曬。
陳大爺和陳奶奶臉上都帶著幾分愁色。
「這天不好,雨也拉長了,祖清,」陳大爺看了看後山,對祖清說,「最近都別去後山,免得滑坡。」
「嗯,」祖清點頭。
回到農家樂後,左億提了根凳子,坐在堂屋門口,盯著天。
萬一又變了臉,還能早些發現,不然像林成斌那邊一樣,去上個廁所的功夫,一出來雨就下來了,糧食全濕了。
就因為這事兒,林成斌被林嬸兒數落到想哭。
「你去處理公司的事兒,我來看著。」
祖清過來說。
「不用,」左億懶洋洋的樣子,「老趙和老李他們分擔了,來,我們排排坐。」
還排排做?
祖清被他這話逗笑了,不過還是坐在了左億遞過來的凳子,二人就這麼在堂屋門口排排坐著。
偶爾瞧見小鳥在曬墊裡偷糧食吃,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歲月靜好的。」
左億的話剛落,任傑便上門來了。
今天村裡停電,得晚上六點才來,任傑用手機接了個單。
「這下單的人就是咱們鎮子邊上的,是龍橋村一個高中生,但是真正的單主不是他,而是幫他們村裡一個老人下的單。」
任傑把手機遞過去。
祖清和左億一同看完。
這單子下的是三萬塊的。
代替老人下單的是一個叫龍清候的高中生,他描述得很詳細,大概就是老人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他找祖清。
所以請龍清候在網上下單,如果祖清能接這個單,就請祖清到他們村去,去的時候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單子的事兒。
至於具體是因為什麼事兒,老人沒有跟龍清候細說,但是光是一句便已經表示他的著急了。
再不來,我就要死了。
老人下肢癱了,已經十幾年沒有出過村子。
兒女都在外面上班,也在城裡買了房子,請了一個村裡人幫忙照顧老人。
「龍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