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先生心一軟,抱住她俯身在其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怎麼會在意呢,乖,捂著更不容易好,」谷先生想要她摘下口罩,可秦婉婉別過了頭,有些生氣他不在乎自己。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我可不願意把病傳染給你,那樣多不好。」
一週沒見,谷先生也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發生爭執,他能看得出秦婉婉滿腹心事,可對方卻不似以往那般對他敞開心扉。
「我吻她的時候,她冰冷得厲害,即便是隔著衣服抱她,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從她衣服裡傳來,」谷先生是個很細心的男人,可他當時去不敢問秦婉婉怎麼了。
因為秦婉婉在抗拒,在害怕他會問自己。
「看見她最愛的新款包包,她都笑得很勉強,我知道出大事了,」谷先生聲音略低啞,眼裡溢滿後悔,「要是當時我仔細問問,或許後來她也不會走了。」
至少不會走得那麼快。
從那天后,秦婉婉白天不願意出門,更不願意見到光亮,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卻會拉著谷先生出門,去看夜景,去小公園散步,然後買谷先生最喜歡的小吃,兩人高高興興回家。
「她的口罩多數是在夜晚的時候摘下,」谷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臉,「白天也行,但是不能開燈,不能掀開窗簾,能容忍的也就是電視光了,她的手、身體,也如那天我出差回去時那麼冷。」
秦婉婉還愛上了香水,她不只會噴在自己身上,整個屋子都會噴上,谷先生剛開始的時候,還很不適應,會時常打噴嚏。
那時候秦婉婉會笑話他,會那香水往他身上噴。
谷先生聽著她的笑聲,心裡是快樂的,放鬆的。
「我想,她沒事兒,真沒事兒。」
白骷髏鬼聞言將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處,即便左億和祖清看不出白骷髏鬼那張白骨臉的情緒,卻能感受到它的溫柔。
「可好景不長,」谷先生的臉色沉重起來,「半個月後,我又出差了,那次出差時間長達一個月,每天我都會和婉婉通影片電話,她那邊總是黑乎乎的,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能聽見她的聲音也是好的。」
可他漸漸發現,對方的話語越來越少,聲音也越來越沙啞,等谷先生回家時,開啟大門,一股怪異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她瘦了好多,還是那麼喜歡待在黑暗中,連電視都不願意開了,但是她不拘著我,我吃飯或者看電視都行,但她不在與我依偎著,」谷先生苦笑道,「她會在黑乎乎的房間裡聽歌,或者是睡覺。」
谷先生一旦進房間,外面的燈就得關掉,而且進房間後也不能開燈。
「那房子裡怪異的味道,你能描述嗎?」
祖清問。
谷先生搖頭,「不好描述,想下雨天陰濕的味道,也像烈日曬燙地板的味道,很複雜,也很矛盾。」
其中還有秦婉婉噴的香水味。
「她這一切你都不覺得怪異?」
左億驚奇地看著谷先生,谷先生聞言笑了笑,「左先生,如果你的愛人懼怕光,且說自己沒有心理疾病,就是最近不喜歡,那你會強制他接受陽光嗎?」
見左億皺眉,谷先生接著道。
「你不會,你只會和我一樣,讓自己適應黑暗,靠近我們的愛人,讓愛人感受我們,讓愛人明白在這一片黑暗中,還有我們在。」
祖清側頭看左億。
左億掀開眼注視他,半刻後,當著谷先生的面,抓住祖清的手,十指相扣,接著看向沒有驚訝之色的谷先生,「你說得對,我不會強迫他面對自己不願意麵對的事,我只會陪著他。」
帶領他,走出黑暗。
「所以即便我覺得怪異,可我更多的是心疼,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