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充滿了春光一樣。我作揖道:“在下名叫張致遠,道號悟色,請教仙子貴姓?”她答道:“我就是許飛瓊,這兩位分別是我的結拜姐妹劉雲影,義軍的骨幹普照法師。”劉雲影和胖頭陀都頗不甘願地與我作揖為禮。
誒?我聽說過許飛瓊的名字!據說她曾做過王母的侍女。有人曾寫過一首關於她的好詩,乃是‘曉入瑤臺露氣清,坐中唯有許飛瓊,塵心未斷俗緣在,十里空山下月明。’傳說她不想讓凡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責令那個作詩的人把第二句改掉,結果改成了‘天風吹下步虛聲。’十分飄逸的一句。從這個故事來看,許飛瓊應該是個喜歡隱逸的神女。是清風明月、野鶴閒雲那一派。
既然天界的軍隊已經敗退了,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問道:“飛瓊仙子,你們難道是天界派來幫助起義軍的麼?”她答道:“不,我只是個志願者。”原來她們是放棄了天界的極樂生活,來到這裡和惡魔對抗。
我笑道:“看來我們志同道合,但我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後會有期了!”說著就使身形憑空射向雲海,對她們的姿色戀戀不捨,真想再多聊一會兒。
我飛回到了雲海裡,自言自語道:“許飛瓊,好性感的名字!‘瓊’是指無暇的美玉,美玉是形容她的身體美白如玉,那麼,‘飛瓊’不就是指飛翔的美麗裸體麼?嘿嘿。”
我藏身在雲海裡往回飛,當前方沒有云塊兒的時候就儘快閃過這無雲的空間,以免不幸被誰發現。
憑藉能穿透雲層的眼力,望見了隊伍和隊伍上空之中的龍車。
我先繞到龍車右方的一朵雨雲裡,再以極快的速度像箭一樣射進車窗。急忙從視窗看猿人車伕有沒有察覺到我的行動,他渾然不覺,我這才放下心來。
黃昏時分,隊伍來到了瀛州城外,早有妖魔列隊迎接,卻都不是獸人。
為首的是個炬口鬼王,身形像巨大的樹木,有四條腿和八條長臂,滿身火焰但不冒煙,照得城外的雪地一片火亮,據我所知,這種鬼是餓鬼的一種,在吃東西的時候食物會被嘴裡的烈火燒燬,所以吃飯特別困難,是比較可憐的傢伙。
其餘的都是高大的樹人,但他們都比炬口鬼王要矮了一倍還多,臉都長在樹冠略下處,除了眼睛之外,就像是從厚厚的樹皮上雕刻出來的一樣,有長大的四肢,腳上長著能刺進土裡的、帶有錐尖的根鬚;他們後方的城門格外寬大,想必是為了讓炬口鬼王能順利地進出而改造成的。
蟒銅牙騎著猛虎大叫道:“天上龍車裡的就是逆天候爺,你們還不快行叩拜之禮!”鬼王應聲率領身後的樹人們跪倒,就像一片森林突然矮了一大截!只聽鬼王高聲道:“難得侯爺降臨瀛州,卑職是瀛州守將,姓炬名明,已經吩咐下人們準備好了美酒佳餚,請侯爺賞光移駕。”他在說話的時候嘴裡果然不停地溢位火氣。
我朗聲答道:“將軍請起,”又問道:“你們準備的菜餚裡有用人油炒的麼?”他唯唯諾諾地答道:“侯爺放心,卑職曾聽說侯爺有三年不沾人肉的誓願,所以不但沒有準備人肉飲食,就連炒菜的鍋也是新換的。”我大笑道:“難為你想得周到,快引領大軍入城吧。”……
晚飯之後,狗紳已經組織好了一支車隊要去收買骷髏族,他自己為首帶隊,騎著一隻老虎,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狗可以騎老虎……;狗紳後頭是一輛滿載珍寶的獸族大車,由四個象頭士兵拉著,車上整齊地堆著寶箱,起碼有上萬斤;車後跟著一大隊樹人,炬口鬼王跟在隊伍後頭壓陣,闊步前行。這麼高大的傢伙走起路來,能讓他腳邊的人產生連天空都在移動的錯覺!
我當然不打算讓他們順利完成使命了,但我該怎麼阻止他們呢?不如先悄悄地跟著他們,等他們遠離瀛州城之後再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