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加起來也沒有一個月。剩下的日子就是強叔在旁監督教導,說是林黔西是趙言修的師傅,其實真正的算起來,強叔才是。
強叔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出來的,還頗為的家學淵源。只是因為私事欠下了林黔西人情,就答應幫他做事。林黔西直接就把人扔給了趙言修,讓強叔教趙言修武功。
強叔武藝十分的好,教的也用心,他無兒無女,待趙言修就如自己子侄,把自己所學傾囊相授。趙言修和他感情十分深厚,可惜,在趙言修十五歲的時候,強叔舊傷發作,早早的去了。趙言修心情沮喪了一段日子,恰好林黔西來看他,就帶著他去外遊學了。
可惜,林黔西自己事情特別多,沒兩個月就讓趙言修自己去玩。趙言修覺得沒勁,就提前回了永樂鎮,也才得知了自己爹孃去世的訊息。之後的事情,宋添財都是知曉的。
林黔西對趙言修十分的不錯,可趙言修見他的面不多,感情也不是太深厚,但師徒也絕對沒什麼矛盾。
按照趙言修的話來說,林黔西這個名義上的師傅頗為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越大越見不著面。所以,在他來了宋家後,就寫信給寄了出去報平安了。可惜,因為實在找不到地方,那信卻被退了回來。
趙言修沒找著人,又沒有確切地址,也就沒再提起了。
現在卻在這兒瞧見了林黔西,得知他是傅文睿的前情人,而傅文睿又是趙言修的親舅舅。猛然間,宋添財和趙言修都感到當年的事情或許真沒有想得那麼簡單。更甚者,林黔西到底知不知道趙言修的身世也是值得推敲的。
林黔西也是被氣糊塗了,他自認為不是個性子壞的人,可一遇到傅文睿這脾氣就忍不下來。好不容易,他接了兩筆大買賣,可沒想到一轉眼間就被傅文睿截了胡,準備跑去找傅文睿麻煩,卻發現人早就溜回了泉州。
這種一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相當令林黔西鬱悶,正好泉州這邊有生意,林黔西帶著人馬和貨物就風塵僕僕的來了泉州。一到泉州,把生意理順了,賺了一大筆銀子,一開心就想起了傅文睿。
都來了泉州了,要是不去砸砸傅文睿的場子,怎麼都對不起他被搶走的生意。於是,挑了幾件珍寶,帶著一大群下人,林黔西就浩浩蕩蕩的來了珍寶閣。要說最瞭解自己的總是自己的敵人,這話放在林黔西和傅文睿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的。
這兩人前半生做情人如膠似漆,後半生做敵人勢如水火,再也沒有比他們更瞭解對方短處和痛腳的地方了。所以,林黔西直奔珍寶閣,打算好好的砸一砸傅文睿的場子。
其他的不重要,只要能讓傅文睿不高興了,他就滿足了。
傅文睿和林黔西開始打嘴仗,兩人說的唾沫橫飛,哪個都不肯少說一句。你頂我一句,我嗆你一句,就怕誰少說了一句就吃了大虧似得。周圍跟著的雙方下人,完全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等兩人吵完了,捲起袖子,打算動手的時候。趙言修終於走上前來,直接對著林黔西道:“師傅?”
然後,林黔西就石化了,卷著袖子的手也不動了,轉過眼來看向趙言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僵住臉,扯了個笑來問道:“這位小兄弟,你認錯人了?”說完,還給趙言修使了個眼色。
趙言修已經知道當年的內情了,對著林黔西心中已經有了懷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做沒看見林黔西的眼神,就如他大哥說的那樣,林黔西嘴裡的話只怕只有傅文睿才能問到實情。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事情給問出來。
因此,趙言修很認真的回道:“師傅,沒認錯人啊。我已經找了師傅好長時間,可惜師傅當初給我的地址不對,我還怕和您斷了訊息。現在在這遇上了,師傅正好跟我回家認認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