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則會安排歌舞、酒席等娛樂活動,在明面上是助興,然而暗地裡卻是顯擺大順朝的物資豐富,人才濟濟,發明製造的東西絲毫不輸於四國。
依著順序,分別是脂米分、珠釵和衣裙。至於美人,則是從一開始便擺上來了,所有頭頂珠釵、面塗脂米分、身著華衣的女子,都是俏麗嬌美的宮中女子。
因著製衣是最後一項,宮中女子有著足夠的時間穿上並排練,故而木老爺等人並不著急,直等到四國使者都進宮後,才結伴來到御衣局,聚集了師傅們進行商議。
“四國來使已經入宮,不日後,即是咱們的大比。不知各位準備得如何?”議事廳中,木老爺等人坐在上首,望著廳中站著的四十多位工匠師傅們說道。
一位年紀略長的師傅便站出來,回答道:“我們已經制出八十多套成衣,就存放在管事姑姑之處,大人可要檢閱?”
因著木老爺等人,也算是半個欽差,故而這一聲“大人”,倒也使得。
木老爺點了點頭,說道:“帶過來吧。”
那位師傅應了一聲,便叫身邊的兩人去提了。
“不知秦夫人制衣幾許?”木老爺又問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議事廳中的眾人,紛紛看了過來。這個膽敢與木老爺等人平起平坐的女子,究竟本事如何?
卻是木老爺等人抬腳進了議事廳,便叫人搬了椅子,並排放置妥當,便坐下問起話來。秦羽瑤自認乃是皇上下旨欽點,理當有這個資格,便也命了宮人搬來凳子給她。
旁的宮人或還猶豫,偏偏香椿是勤快極了的,今日又見大事,自然跟在秦羽瑤身邊。聞言二話不說,便搬了一隻椅子來,極殷勤地道:“夫人請坐。”
閆繡娘和胡繡娘也是在的,此刻只是站在秦羽瑤身後,兩人都是懂事的,不見秦羽瑤問她們,便也不多嘴,只帶了一雙眼睛與一雙耳朵來,在旁邊聽著、看著。
“我們做了六十套。”秦羽瑤的視線在大廳中的眾人面上緩緩掃過,最終落在木老爺的臉上,微笑說道。
聞言,人群中響起一聲驚叫:“不可能!”
“哼,小小女子,粗製濫造出來的東西,莫說六十套了,便是六百套又有何稀奇?”人群中又響起一聲譏諷。
這聲譏諷,卻有些耳熟,秦羽瑤微微轉動目光,落在說話之人的面上,果然見正是人稱“宋爺”的那位。但見他譏諷的目光瞟過秦羽瑤,又瞟過閆繡娘和胡繡娘,端的是一派不屑。
閆繡娘和胡繡孃的眼中已經露出怒意,然而卻被秦羽瑤拍了拍手背,叫她們不要動氣。但見秦羽瑤輕淺一笑,對宋爺說道:“自從我踏入御衣局的大門,便不曾懈怠過,每日忙足六七個時辰。用掉的筆墨,夠塗滿這間議事廳的牆了。”
言下之意,卻是暗諷宋爺等人,都是臨時抱佛腳,早先卻是驕狂又恣意。
宋爺聽罷,果然漲紅了臉:“愚婦!大言不慚!”
然而其他人,卻都沒有應聲。只因為人人都長了眼睛,秦羽瑤到底每天是悠閒地晚起早睡,吃好喝好,還是披星戴月,忙碌不休,他們自然看在眼裡。
因而也有人頗帶敬意地道:“煩請秦夫人將六十套製衣取出來,叫我們也開一開眼界。”
男院的四十多名師傅,才設計出來八十餘套。而秦羽瑤僅僅帶著兩名繡娘,便設計出來六十套。這份比例,著實讓人吃驚,更讓人羞慚。
秦羽瑤便對身後的閆繡娘道:“你與香椿一起,去把咱們屋裡的衣裳取出來。”
非是秦羽瑤不信任熊姑姑,雖然熊姑姑對她並未懷著善意,然而這樣大事上,她再是不敢做手腳的。只不過,秦羽瑤生性謹慎,卻是不會讓這些承載著她的夢想的衣裳,落在別人手裡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