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樓這個川菜試點,需要花費心神來維持;二來,如今身份已經暴露,倘若住進軒王府中,只怕招了無數人的眼,卻是再難清淨了。
而留在青陽鎮上,則避過了大多數的煩擾。畢竟,知道她的人,都是京中大員及其家人,隔著遙遙的距離,誰有閒工夫來找她的麻煩?
宇文軒也是因此,才沒有勉強秦羽瑤一定隨他進京。而他非要留下來的目的,除卻方才他說的之外,還有一樣:“我擔憂你們的安危。”
誠然,宇文軒派了思羅和小黎來保護秦羽瑤和寶兒,但是思羅的武功雖高,卻只有一人。至於小黎,就遜了一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秦羽瑤得罪了蔣丞相,實際上危險重重。宇文軒不會冒險,讓別人傷害他的心頭肉。故而,他將辦公地點搬移至此,是最好的方法。
秦羽瑤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宇文軒的意思。心下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這裡是古代,封建的古代,男權至上的古代。宇文軒卻如此尊重、在意她,實在是難得的。
哪怕在現代,這種尊重和在意也是稀少的。何況,宇文軒從未強迫過她什麼。心中像有一團火苗,在擺動著越燃越亮,最終秦羽瑤點了點頭,對他笑道:“好。”
這一個字,便代表了她的心意。
宇文軒聽出了她隱藏在這一個字背後的含義,也不禁眼中露出笑意。步步為營,終於是將她的心慢慢收攏。
秦記布坊,果然如秦羽瑤所料,站在門口等著開門的人,已經排成了四五個隊,每個隊伍都快排出小半條街了。如此轟動的景象,簡直驚呆了布藝一條街上的行人和商家們。
當得知排隊的都是為了買秦記布坊的成衣時,綠蔭閣門口,一名臉上貼著紗布的女子,此刻咬著牙,簡直睚眥欲裂,猙獰得可怕。
與此相反,三秀來到秦記布坊門口,簡直就驚得不會走路了!還是躲在一旁的祿兒,此刻貓著腰從一條衚衕裡跑出來,臉上又是興奮又是害怕,來到三人跟前,顫著聲音問道:“咱們怎麼辦?她們口口聲聲叫咱們放開限制,人人都要買,咱們還開不開門?”
原來,祿兒早就來了,卻是被秦記布坊門前的這幾條長隊伍給驚呆了。他生性機靈,便沒有擠過去開門,而是貓腰躲在旁邊的一條衚衕裡。只見三秀雖然來了,秦羽瑤卻是未露面,不由得疑惑道:“夫人怎不見?這樣大的事,她竟不打算露面麼?”
只見祿兒急得不行,想找人拿主意又找不著人的模樣,秀蘭呵呵笑道:“夫人哪裡用得著親自來?這樣的小事,原是一早就料到了,早已經把法子交給我們了。”
祿兒驚得張大嘴巴:“是什麼法子?”
秀蘭輕哼一聲,昂著頭撥開他往前走去。等站在秦記布坊的門口,頓時間人群的譁聲便震動起來:“到底賣不賣呀?”
“就是,我們排了半天的隊了,你們怎麼才來?”
“憑什麼只賣前十名呀?我們也等了許久的!”
“你們就賣給我們吧,大不了我們多等些時候,遲些再交付也成的!”
一聲比一聲急切。
秀蘭站在秦記布坊門口,望著面前擠擠攘攘的人群,別提多驕傲了。她抬起手臂擺了擺,說道:“我們夫人說了,從今日開始,不論多少人下單,我們都接下!”
頓時間,人群中寂靜了一瞬,隨即猶如沸水開鍋一般炸了起來:“此言當真?”
秀蘭揮了揮手,等眾人的聲音小了一些,才道:“自然當真。不僅如此,我們夫人還說了,價格壓到七十兩一套。”
霎時間,人群中又沸騰了起來:“當真如此?”
“是啊,便宜到了七十兩麼?”
原本秦羽瑤的意思,便是要降下來一些價格。但是降下來多少,她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