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攢錢,一直一直都想攢錢,但錢這個東西像是生出了自己的自我意識。
每次攢了一點點,就會出點什麼事,讓阮竹身無分文甚至都不夠。
她的忙碌持續了很多年。
這段時間更甚。
因為刑燁堂生病了。
欠搶險隊隊長的錢要還,這個小房子房租雖然不貴,但也要交,還有,想給刑燁堂家裡買點菜。
她忙碌到腦思維還沒從那種節奏裡出來,茫然的啊了一聲。
換了以前。
刑燁堂在等不到阮竹說話,便會自己開口叭叭叭的說了。
說住大房子,比這裡大幾十倍的房子。
這會卻耐心極了,在一片漆黑裡問瘦瘦的,也軟軟香香的阮竹,「我們復婚後,你想帶我住在哪?」
阮竹終於從忙碌中抽回了心神。
她忘了思考刑燁堂會不會生氣,因為刑燁堂的溫度和她相貼,因為刑燁堂的呼吸就在自己耳邊,因為刑燁堂在抱著她,她也在抱著刑燁堂。
安全感充裕到阮竹說了心裡藏著的實話,「其實我想給你買套房子。」
「我想給你買輛車。」
「我想讓你穿我給你買的衣服。」
「想給你買一切你想要的全部東西。」
「我還有一個很想很想的東西,想掙錢給你辦一場婚禮,我從前甚至對自己發誓了,發誓說等到我們結婚三年的時候,我一定要給你辦一場婚禮,可轉眼間已經三年半了。」
阮竹腦袋抵著刑燁堂的心口,像是有點厭棄自己的沒用:「我還是沒有錢,也什麼都給你買不起。」
房間裡在安靜了近一分鐘後。
有點失落和自我厭棄的阮竹聽到刑燁堂說:「那我們就先租個房子住,不開車,衣服穿從前的,省點吃也省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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